可現在摟著個女人睡,就舒服了?還這麼保護的架勢?
陸星野心裏十分不平衡,可也沒有吵醒兩人。他輕輕退出房,輕輕關上門,回了自己的臥室。
而他房門關上後,顧安雪就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其實睡眠很不好,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驚醒。即使陸星野的腳步放得再輕,她還是感覺到了。隻是,她沒醒,很想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
他進來一會就走了。
為什麼?
顧安雪思考著,睜開了眼,入目處,是顧安璃睡在身邊,保護她的姿勢。
原來……這就是內情麼?
因為怕吵醒了顧安璃,所以,來了又去了?
而顧安璃……她為什麼要以保護的姿勢躺在她身邊?
讓她一不小心竟然想到了小時候那些歡快幸福的記憶。
顧安雪以前不是現在的樣子。
她跟顧安璃是從孤兒院一起收養回來的,至於原因,她比顧安璃知道的早。
顧雄是生意人,本人雖不好色,但認為有漂亮女兒很能幫襯他做生意,所以,便收養了她們。
她們很小的時候,就顯出了美色。顧雄對她們很好,家裏傭人也當她們是小姐看待。她比顧安璃小,便喊她姐姐。因為她小時候特別乖巧可人,比顧安璃還要討人喜歡。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都是受人寵愛的。然後,也會遇到一些壞男孩欺負她。每每都是顧安璃保護她。
這種保護一直持續到她十八歲,在那個失去清白的夜晚後,一切都變了。
顧安雪想到從前,淚水濕了衣衫。十八歲後,她們反目成仇,她一直對她懷有惡意。她妒忌她的美貌,妒忌她得到養父的喜愛,妒忌她比她幸運,依然是雪山上的白蓮花……
她做了很多錯事,可她已經沒有機會改了。
人們需要為錯事付出代價,隻是她將要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
顧安雪看著顧安璃,一顆心戚戚然。不疼,隻是鋪天蓋地的難過和絕望。她伸出手,撩去她耳邊的鬢發,心裏輕喚了聲“姐姐”,又閉上了眼睛。
有眼淚滑落腮邊,浸入被褥中。
顧安璃是被手機吵醒的,睜開眼,顧安雪已經不在了。她皺起眉,看了下來點,是父親。這個點,找她是什麼事?難不成姐夫的傷勢又出新狀況?
可不該啊,陸星野說了,許知遠傷情穩定,恢複的很好。就連那腿,說是要殘,其實也是許知遠在手術室裏自己要求醫生這麼說的,目的隻是為了看看顧家父女是什麼態度。更重要的是,想要看看顧安逸會不會愛他這個殘廢的男人。
顧安璃想著,就接通了。
她明智地把手機放遠了,知道顧雄每次打來電話,都是一通吼。這次也不例外,他吼得又急又凶:“顧安璃,你個白眼狼!我養你這麼大,你竟然勾結外人陷害我。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害了睿睿不說,現在還要害我。顧安璃,你最好勸陸星野給我洗清那些醜聞,不然,我會把你之前那些醜事都抖落出去!”
顧安璃被吼得一頭霧水,吃驚地問:“您在說什麼?什麼勾結外人陷害你?我什麼也沒做。阿野……阿野做了什麼?”
“裝什麼?網上那新聞,你看不到嗎?你個小賤蹄子,你說顧家垮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還真以為陸家會娶你這種爛貨不成?”
顧雄不分黑白一通罵,那些羞辱不堪入耳,還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
顧安璃聽得心驚膽戰,忙勸道:“您別生氣?家裏出什麼事了?我真不知道,也真的什麼也沒做。您快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身在陸家郊外別墅的顧雄,又摔了幾個花瓶,粗喘著說:“陸星野把我的紅酒生意毀了,他汙蔑我紅酒中摻雜不良有害物,現在檢察機關正在搜查,我現在全國都出名了。顧安璃,這事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顧安璃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顧雄見她沉默,以為她心虛,便吼道:“你最好勸陸星野給我平複這件事,不然,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顧安璃,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白養你了。當初陪客就該讓你去,你這麼能勾人,一定比你顧安雪更能替我賺錢!”
他在說什麼?
顧安雪陪客?
顧安雪替他賺錢?
顧安璃驚得合不攏嘴,那眼眸呆呆傻傻,像是刺激過度。
這便是顧安雪性情大變的原因嗎?
她一直以為,是顧安雪愛慕虛榮、生性風、流,才會跟那麼多男人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