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眨眨眼,表示會的,換來顧安璃笑靨如花。
隻要心懷希望,世上會有奇跡的。
一切也都會好的。
顧安璃相信一切都會好,可是,還沒出三天,顧安雪就出事了。
事情是這樣的,顧雄突然打來電話,說是顧安雪被警局抓了,讓她跟陸星野去警局要人。她好不容易勸了陸星野幫忙,可到了警局才知地,顧安雪這次犯錯太大了。
她竟然聚眾吸粉,還私藏那些毒、品。
這罪名太大,陸星野懶得沾腥,無論顧安璃怎麼勸,怎麼求都不肯出手幫助。
“顧安璃,我是個守法公民,我說過,我有錢有權不假,但是,從不曾想要錢權去要的一些特權。你懂嗎?”
陸星野煩躁地捏住太陽穴,有些惱怒於女人的多事。她總是在意顧家那些肮髒事,就不能一心一意跟他好好過日子?
陸星野對顧安璃不滿久矣,這種不滿,來源於對顧家深深的厭惡。他討厭顧家的每一個,甚至顧安璃也牽連其中。
“她隻是個小姑娘,監獄……是個很可怕的地方。”
顧安璃想起自己在小黑屋待過的那幾天,當時,她多麼害怕啊。現在,換成了顧安雪,她就能理解她的恐懼。所以,她無法坐視不管。
“你真的不肯救她?”
“我為什麼要救她?”
“她是我妹妹。”
“妹妹?整天奚落你、挖苦你,甚至甩你耳光的妹妹?顧安璃,她這樣對你,你還要湊上去救她,你是腦殘還是自虐?”
陸星野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嘴下不留情,相識這麼久,她第一次發現,他竟然也如此刻薄。
顧安璃諷笑著問他:“陸星野,如果入獄的是你表弟呢?如果賀臨風吸、毒被抓,你會坐視不管?”
陸星野眼眸微垂,遮去眸裏複雜的情緒:“不是他,沒有可比性。”
顧安璃看出他在心虛,冷笑著揭開他虛偽的麵具。
“因為那是你的表弟,無論他做什麼,你都可以幫他。別裝了,你不就是煩了顧家的事,厭了顧家的人?還有我,你也忍得夠久了吧?”
“我這人是腦殘,是自虐,別人對我不好,我還上趕著去找不痛快。我這人沒能耐,凡事靠著你,還學不會乖。你心裏一定是這樣想我的吧?”
她口口聲聲自損著,有些隔閡,如此,說來就來。
陸星野驚愕地看著她:“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顧安璃沒有回答,轉過身,往外走。既然,厚著臉皮也是苦求無效,那便別再求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陸星野追出去,他們說話的地方,是醫院的後花園,黃昏時間,有很多出來散步的病人。
顧安璃匆匆往外去,知道陸星野在後麵追,也加快步子跑起來。因為跑得快,途中險些撞到了別人。
“夠了!顧安璃,別跟我犯蠢!”
陸星野腿長,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臂,低聲喝。
顧安璃被抓住,走不得,便走不得。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氣急敗壞地說:“我蠢?對,我蠢。你聰明,趕快離我遠遠的,這蠢可不能傳染給你了。”
陸星野險些被她這話氣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安璃不說話,冷著臉,往後退兩步,不想跟他靠太近。
陸星野看出她這動作,眉頭緊緊擰起。
僅僅一個顧安雪,一個欺負她、羞辱她的女人,她也要為救她,對他做出這樣傷人的動作。
那一刻,陸星野覺得自己的真心全白費了。
他愛上了一隻白眼狼,不,一隻愚蠢透頂的白眼狼。無論他對她用情多真,她也不會放在心上。在她心裏,那些人即使傷害她,也比他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顧安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不肯救顧安雪,一是因為她咎由自取,二是因為她罪有應得。我沒必要,也沒立場,也沒有權利。懂?”
“所以,你要我眼睜睜看她在監獄裏耗盡青春?陸星野,安雪說,她沒有吸,不管真相如何,你都應該給她一個辯駁的機會,不是嗎?”
隻是給她找個好點的律師,也算是盡了力。可男人何其薄情,無論她說什麼,依然不肯鬆口。
顧安璃不想跟他多說,繞過他往一邊走。陸星野又追過來,被她推開:“陸星野,我現在需要一個私人空間。”
“我給你私人空間,多久?”
“一年。”
陸星野冷了臉,低聲喝:“顧安璃,你不要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