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璃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傻傻笑了兩聲,轉移話題:“王媽,你有給阿野留點飯菜嗎?他是怎麼說的啊?”
“沒,就讓給你留點,他自己沒說開小灶。不過,我還是留點吧,吃那些哪能吃飽。”
王媽一臉心疼,吃了幾口飯菜,就又去忙活去了。
顧安璃心裏不是滋味,自己隨便吃了點,又回了餐廳。
陸星野已經吃的差不多,兩根油條一碗米粥。
“你慢慢吃吧,我就不陪你了。”他說著,站起身,攬著走過來的女人往客廳走。
“你飽了?要不要去廚房加點菜?”顧安璃說著,扯開他攬在腰間的手,“別鬧了,跟個小孩子似的,我去跟安雪好好說一下。實在不想她呆在這裏,我就讓她回去。”
“我在替你出氣呢。她想住讓她住,我會讓她後悔住進來。”
陸星野不是隨便言棄的人,而且,為了趕人,他已經付出不少代價了。如果沒什麼成效,那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想到油膩膩的油條和清淡如水的白米粥,他覺得有些反胃。
他活這麼大,真心沒讓胃吃過這種苦。
顧安璃不知他心中所想,勸道:“我聽安雪說了,她是為了躲人,才想著住在這裏。你看她平時驕縱樣,哪裏有此刻這般乖巧懂事。估計是真的惹到人,有些害怕。我去問問她惹了誰,如果你能擺平,就幫幫她。總歸是姐妹,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陸星野沒說話,鬆了手,看她往餐廳走。
他眼眸沉沉站在原地,莫傑候在身側,微微低頭,輕聲道:“顧三小姐陪屬下玩了會西洋棋,然後請求屬下帶她逛逛莊園,另外,打聽了下少爺跟二小姐的感情。”
“嗯。她是個不安分的,你盯緊點。”
“是。”
陸星野望了眼餐廳的兩姐妹,皺眉上了樓。
餐廳裏,顧安璃好說歹說了半天,也沒換來女人的笑臉。
“我都說了,住幾天,你怎麼這麼煩?我惹了誰,與你有關嗎?就是我說出來了,除了依仗著星野哥,你能做什麼?既然都是請星野哥幫忙,我幹嘛還要告訴你。”
顧安雪心情糟糕地摔了勺子,站起身,劇烈的動作使得桌子上的半碗米粥都濺出來了。
“我隻是想幫你,顧安雪,即使你厭惡我、捉弄我、威脅我,甚至幾次三番對我動手,我還是想幫你。我不是犯賤,也不是聖母附體,我隻是想著我們都不容易。我們都是顧家的養女,小時候看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其實背地裏也要受很多氣。我真心地想幫你,你為什麼就……”
為什麼總是不識好人心?
顧安璃很悲傷,這悲傷不是源於自己,而是源於顧安雪。
她想幫助顧安雪離開顧家那個牢籠,可是,她不屑,也不想。
“夠了!還說不是聖母病,你就是愛多管閑事。不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呢?還不是仗著星野哥的寵愛。如果沒有陸星野,你還是那個卑微得跟螻蟻似的顧安璃。醜陋、卑賤,被人強辱過,未婚先孕,種種醜聞都能熏死人。”
“閉嘴!”
顧安璃握起拳,很想甩她耳光。
“你想打我啊?”顧安雪哼笑出來,眼底都是嘲弄和鄙夷。
她把臉湊過去,語氣滿滿的挑釁:“哈,那過來打我啊!讓星野哥看看你虛偽的一麵。你其實暴躁陰鬱,生許諾的時候不是得過抑鬱症嗎?你怎麼不去死?你當時真該死!我真不該救你!”
又一個驚天秘密。
顧安璃一直試圖忘記,其實也真的忘記了,遙遠的秘密。
她那時候太苦了,感覺活不下去。
她在臥室裏吃了好多安眠藥,是顧安雪打了急救電話。
在醫院裏,姐妹情深過,隻可惜,太短了。
她想不通,她怎麼就突然間翻臉無情。
顧安雪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眼裏忽然間淚水翻湧。
她沒有哭,而是大笑著說:“你肯定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是啊,我一直也不明白。我們一起長大,同樣的收養命運,讓我們感情很好。我把你當姐姐,你把我當妹妹。可是,如果你知道,我的人生毀在你手裏,顧安璃,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沒有權利怪我。”
“不!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你的確沒想過傷害我,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顧安璃,我為你失去了什麼,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顧安璃你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安雪走向她,眼裏盡是嘲弄:“你就不好奇許諾是怎麼養在顧安逸名下的?你真以為隻要拿點錢就能解決那些事?顧安璃,你是太單純還是單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