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安璃在心裏做好準備,如果許諾的身份抖落出來,她該怎麼辦。
不承認!
六年前,她跟陸星野的交集沒人知曉,所以,不會有人往他身上猜。既然不會猜,那就不會做DNA檢驗。所以,許諾是誰的孩子,就可以瞞下來。
即使他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也不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你胡說些什麼?誰說小孩子就必須跟父母長得像了。”她笑了下,拿過毛巾遞給他,“幫我擦頭發吧?”
陸星野沒說話,接了毛巾,輕輕地給她擦頭發。
吹風機會傷頭發,顧安璃不喜歡,都是自然風幹。偏她頭發又長又粗,所以,幹的很慢,隻能用毛巾擦長些,擦幹些。
“你待會是要上班了吧?你好好工作,別想七想八。”
“嗯。”
“我想把諾諾送回去,他已經缺課好些天了。”
“把他轉到市裏上學,我想,顧老求之不得。”
“父親是父親,姐夫是姐夫,許諾是他唯一的孩子,怎麼能讓人家父子倆分開?”
陸星野又沒聲了,專心地給她擦頭發。
顧安璃舒服地眯起眼睛,男人的照顧讓她的心暖暖的、甜甜的。
可是,陸星野懷疑許諾了。
誰說的?除了顧安雪那個女人,還有誰總跟她過不去?
本來好好的姐妹,一夕間她就對她橫眉冷對,然後,姐妹關係迅速降到冰點。如今,更是一言不合就出手。
她想不通,哪裏就得罪了顧安雪。
她問她要三千萬,她有。陸星野給她的六千六百萬分手費,她並沒有還回去。她要盡快找個時間用錢堵住她的嘴。
可惜,時間太緊,她來不及。
陸星野給她擦好頭發,認真地看她:“安安,你沒有什麼瞞著我吧?”
顧安璃含笑反問:“你說,我能瞞你什麼?”
瞞我,生下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想到這一點,陸星野就暴躁的想殺人。可他忍住了,麵無表情地說:“顧安璃,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許諾是誰的孩子?”
他知道了?
是詐她?還是逼她?
顧安璃的心墜入冰窖,可猶帶一絲僥幸。
“陸星野,許諾是姐夫的孩子。”
她迎著他的視線,一字一句說的十分認真。曾經她求著許知遠接受許諾,所以,從許知遠答應的那一刻起,許諾就與她隻是小姨跟外甥的關係。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不喜歡許諾,我就把他送回去。”顧安璃有些想發火了,許諾是她的暗傷,為什麼男人就非要揪著這點不放?
自她對他下藥後,他不止一次地懷疑她、威脅她、傷害她。她真的很累。
顧安璃推開他,尋了件及膝的純白雪紡裙,也不管他在不在場,就脫下浴袍換了。
陸星野看著她光滑的後背,纖細的腰肢,挺翹的臀部,有些難以接受,麵前的風景曾經被別的男人欣賞過。甚至,她可能生下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衛川曾經查過顧安璃,說她私生活不檢點,還懷過孩子,流了產。可是,顧安雪說她生了孩子。那麼,不管她流不流、產,她曾經是為別的男人孕育過子嗣的。甚至,為他傷了身體,造成了今日生育艱難的後果。
妒忌!恨!
陸星野想罵人,想打人,想抓住顧安璃質問:“你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說你的壞話?你有沒有愛過我?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
疑惑太多太多,顧安璃也從不會為他解說。
想要知道謎底,隻能自己去探索。
陸星野轉過身,大步走出臥室。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
【你在哪裏?約個地方,告訴我顧安璃的一切秘密,條件隨你開!】
【葉庭酒店1314號房。晚上8點,恭候大駕。】
陸星野看著那熟悉的門牌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不愧姐妹倆,耍弄他的手段如出一轍。
房內,顧安璃也收到了同樣的短信。隻不過,多了幾個字。
【葉庭酒店1314號房。晚上7點,恭候大駕。不來,會後悔哦。】
她在威脅她。
顧安璃看到短信,就打去了電話。可是,對方沒有掛斷,就是不肯接。
顧安雪怎麼會有時間接呢?
她那時正陪著賀臨淵彈鋼琴,依然是《夢中的婚禮》,隻是這一次,她彈得很好。
“你很有天賦。”賀臨淵轉過頭,看她時眼眸帶著欣賞。
“賀先生指哪一方麵呢?”顧安雪身著火紅色的短裙,長發散落在高高的胸脯上。她朝他笑的色、情又勾人,畫的狹長的眼眸裏蕩漾著無聲的魅惑。
賀臨淵勾了勾眉,笑著誇獎:“哪裏都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