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賀氏集團是我的。我媽死時,你答應過的。”
賀老驚住,不知道賀臨風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
他想起愛妻寫給小兒子的書信,從他一歲到十八歲,寫滿了對他的愛。在那個難產的女人彌留之際,逼著一臉愧疚的他寫下保證書,把賀氏集團留給兒子賀臨風。
他答應了,多年來也是這樣想的。可什麼時候起,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開始讓他失望。一次次惹禍,一次次死不悔改,如今撞傷人也沒有半點愧疚心。
“你還有臉提你母親?”賀老吼了一聲,氣的連連搖頭,太失望了,這個孩子到了此刻,還在用他母親做保護傘。
他拄著拐杖往外走,李香惠趕緊起身去扶他,臨走了,還不忘給賀臨風使眼神:孩子別怕,李姨幫你勸勸。
賀臨風從李姨眼裏看出這個意思,心裏卻再也沒有感動。
都是做戲!
李姨也在騙他!
他低眸看向賀臨淵,他想,他是真傻啊,怎麼會有母親見了親生兒子,連個招呼也不打?
他以為李姨是真對他好,可是,現在隱隱明白了。
沒有人對他是掏心掏肺的好,除了表哥陸星野。
賀臨風覺得很難過,慘兮兮地看著陸星野,眼睛紅紅的。
“表哥?”
陸星野氣得轉過頭,卻還是走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乖,有表哥在,不會不管你。”
賀臨風好像很感動,忽然抱住男人的腰,眼淚說流就流。
顧安璃看得不爽,這表兄弟情深的梗真看得糟心啊!
她邁步往外走,賀臨淵尾隨她出來。
“怎麼了?感覺顧小姐不是很開心?”他問。
“感覺和賀影帝也很熟了,為什麼還是喊我顧小姐?”顧安璃是很奇怪的這點的,按理說,兩人相識很長,接觸也挺多,交情應該不賴了。可對方似乎沒有改變稱呼的意思。
當然,她並沒有攀交情的想法,隻是感覺奇怪。顧小姐聽著很客氣疏離,但是這男人很厲害,能把顧小姐喊得很親昵。
“顧小姐不喜歡?”賀臨淵笑笑,卻是還沒改變稱呼。
“沒,不是。”顧安璃搖搖頭,“隻是感覺很奇怪。”
賀臨淵沉默了,靠著牆,視線落在不遠處吃飯的方燕身上。
顧安璃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走廊裏坐在長椅上呼啦呼啦吃的津津有味的方燕。她說怎麼這會子安靜了,原來是補充能量去了。
方燕扒拉著米飯,看著挺豐盛,一邊吃,一邊注意著病房的動靜。這看到病房門口的兩個人,有些驚訝,不過,隻是一瞬,又低頭吃自己的了。
看著兩人好像挺熟,難不成顧小姐也是賀先生這邊的?
可顧小姐看著不是一路人,怎麼會同意賀先生那樣做?
方燕想的腦袋痛,也想不出所以然,便把這些疑惑丟到一邊,專心吃飯去了。賀先生說,下午會有警察過來盤問賀臨風一些事,她還需要繼續表現。
顧安璃從茶水間倒了杯熱水,遞過去,打算跟方燕交流下感情,打下溫情牌。
這女人看著挺可憐,若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或許也能幫到陸星野。
到底是她愛的人,她不想他愁眉不展。
“方女士,喝點水吧。”
光吃米飯,很容易噎著。
方燕正覺得米飯難咽,有些渴,熱水就到了眼前。她抬起頭,接過來,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餘光留心賀先生的動作。
“方女士了解程如的情況嗎?”她坐到方燕身邊,聲音很溫柔,“小如需要您照顧,您吃飽了,過去看看吧。聽說也在這家醫院。”
方燕不說話,暗暗瞥了眼賀先生的神情。沒什麼表情,是什麼意思呢?他與顧小姐一起過來,看起來對顧小姐很在乎的樣子。
顧安璃看她聽得認真,以為她聽進去了,繼續道:“賀臨風已經吃了不少教訓了,還被您的兒子程源綁架刺了一刀,若是真追究起來,情節比賀臨風撞人還嚴重呢。”
她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有目的的綁架傷人比無意的醉酒撞人判刑還要嚴重。
賀臨淵勾起冷笑,看出女人的意思後,他很不爽。
敢情好言好語、溫情暖意都是障眼法,其實就是想幫那個男人啊!
蠢!蠢女人!他失望地搖頭。
方燕看到賀先生臉色不好,還搖搖頭,瞬間明白了什麼,臉色也沉下來,出聲道:“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天理了是不是?你這記者竟然威脅起我來了!”
說到最後,飯盒一扔,又歇斯底裏地耍潑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