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淵靠著牆壁,似乎沒有聽到兩人不懷好意的密謀。
他淡淡笑著垂下眼眸,餘光裏一處黑色職業裙吸引了他的視線。
他抬起頭,看過去,沈綺羅款款走來,笑容張揚奪目,可惜十分刺眼。
“這兒真是熱鬧,討論什麼呢,這麼深情,瞧瞧,眼睛都紅了。”
沈綺羅高傲地掃過眾人,視線落在賀臨淵身上。
“賀影帝,你說說,怎麼欺負了我們葉天後?”
這挑釁意味十足,賀臨淵真心不想搭理。狗皮膏藥似的女人,陰魂不散招人煩。
他看也不看沈綺羅,對著葉韻美道:“回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不需要跑片場來。”
葉韻美點點頭,朝著幾人笑笑,轉身離開。
沈綺羅見女人走了,視線鎖定在楊彩雯身上。那個女人很識相,可惜這個更礙眼的還沒有眼力見地站著。
想著,她走過,伸手就是一巴掌。
不過,被攔住了。
“放開!”沈綺羅看著攥住她手的男人,臉色難看極了。竟然敢攔她!
“別太過分,沈綺羅!你是沈家大小姐,沈氏傳媒的女王,可在這裏,你什麼都不是。請你離開!”賀臨淵對這打人打出癮的瘋女人半點耐心也無。
楊彩雯又驚又喜,被打沒什麼,是她意料之中。可這被保護,簡直讓她高興地快要笑出來。賀臨淵沒有騙她,他果然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沈家千金。雖然比她有錢有才有貌,可男人明顯不吃她這一套。
想著,她故作擔憂地說:“臨淵,你快放手,沈小姐細皮嫩肉的,你傷著她,可怎麼辦?”
沈綺羅險些被這女人的虛偽氣瘋掉。
“滾!別讓我看到你!”她甩開男人的手,對著身邊的下屬道:“把這個礙眼的東西扔出去!”
賀臨淵看不下去,一把拽住她,往片場的休息室裏走。
沈綺羅被拽走,倒是沒怎麼掙紮,很順從。
進了休息室,她美女蛇似的纏上來,勾著男人的下巴,媚笑道:“我喜歡你這麼男人的一麵。”
這是她的真心話。
這男人平日裏衣冠楚楚,考究的西服一塵不染,看著十足的禁欲範兒。偏他容顏俊美,有深邃的眼睛,低沉沙啞的聲線,所以偶爾的……
她想看到他暴虐發火,蠻狠地吻她、上她。當然,她勾著他,愛著他,更是想看見他無力癱軟在床上的樣子。無數個夜晚,她想象他鬆散的領帶像無骨的蛇纏在身上,下半身一絲不掛,肌膚被情念染上一層緋紅,聲線像浸過糖一樣絲絲縷縷飄散在空氣中。
嗯,沈綺羅想的有些情動難耐。
這個男人是她的毒,愛了六年,戒不掉的癮。
“你應該喜歡我,那女人比廉價的雞也不如。賀臨淵,你識趣點,咱們皆大歡喜,不好嗎?”她吻他的耳垂,手指不規矩地在他胸口遊移。
賀臨淵冷笑,看著她在他身上煽風點火。
說別人是雞,她此刻這饑渴的賤模樣比雞還不如啊!
可惜,這些個自命不凡的公子小姐向來沒有自知之明。
“你來片場就是讓我看你這發情的醜態?”
“啪!”的一聲脆響,沈綺羅一巴掌甩的冷漠無情。
她推開他,漂亮的容顏在昏暗的房間裏有些看不清,隻那雙明亮眼眸閃著火焰,一時竟亮的嚇人。
沈綺羅緩緩道:“你是賀家的棄子,如果我想要你,你覺得你有反抗的餘地?我們沈家對男寵的手段,你懂?”
沈家確實如他所言,武則天似的家族。沈家女尊男卑,幾代掌權人都有養男人的習慣。真要看上了,管你什麼身份,都整的你乖乖就範,在她們麵前諂媚討好。她是沈家的嫡長女,萬千寵愛的長大,想要什麼都是張口就來。而這個男人是例外,她是真喜歡他,不忍心逼他。可她給他臉,他偏不要。
沈綺羅越想越惱,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你看不得陸星野與顧安璃好,你買通水軍,在葉韻美的粉絲麵前煽動言論,你害他們在媒體麵前丟盡顏麵。”
“葉韻美是個單純的丫頭,你也利用她去破壞兩人的感情。賀臨風?嗬!往前說,賀臨風醉酒撞人,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那什麼視頻,你手裏也有吧?”
“我想不通你明麵上對陸星野那樣好,可背地裏卻是如此暗害他。你這麼做,我想六年前他被綁架,也有你的份吧?”
“他嗓子被毀,唱不了歌,是不是你的妒忌?可他似乎被個變態綁架了,還險些被侵犯,賀臨風你是不是喜歡他?”
……
一條條、一件件堪比炸彈,震人心魂。
賀臨淵額上青筋猛躥,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頸,這女人到底偷聽了多久?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