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野喂湯的手頓在半空,對這個時間點造訪的人心存不滿。再怎麼有事,也不能打擾別人用餐吧?全然忘記以前自己工作狂那些時日,午餐加班是常事。
顧安璃看他那臉色,也知他所想,送個甜笑安撫,還不忘搶過勺子,放好餐食,整理沙發。
待一切收拾好,又拉起人坐好,示意他開口。
陸星野板著臉出聲:“請進。”
來者是葉韻美,笑容嬌美,款款而至。
“阿野哥。”葉韻美望了茶幾上的餐食,笑容一僵,遺憾地道:“我來請阿野哥一起用餐,不想,阿野哥都吃了。”她其實掐著點來的。以前這個時間,陸星野都是在工作。可今天……例外了。
她抬眼看著阿野哥身邊的女人,心裏又疼又妒。都是那個女人,自從她出現,一切都被破壞了。
顧安璃也感受到來自情敵的妒忌,可報以一笑:“葉天後,你好。”她現在多少看出陸星野的心,這些沒必要的醋是無需吃的。而且對方年紀比她小,她也擺不出對待情敵的冷淡。
“我很喜歡你的歌,很好聽。”她誇獎,可葉韻美哪裏聽得進去?她現在是真信了賀臨淵的話,顧安璃是她愛情的強敵。倘若她不狠,阿野哥會被搶走。
不可以!她是聽著阿野哥的歌聲長大的,他是她的白馬王子,是她的真命天子,是她懂事起就想要嫁的人啊!
葉韻美握緊雙拳,彩色指甲劃破掌心,猶不覺得痛。
她終於笑出來,笑的甜美乖巧、美麗可人:“謝謝,是阿野哥哥教的好。”她12歲初入樂壇,那時,陸星野正直音樂事業高峰期,常常對她言傳身教。可以說,她是陸星野一手培養起來的。衝這一點,她就自信陸星野心裏不是沒有她的。
“安璃姐姐一定也很會唱歌吧?我阿野哥哥很欣賞有音樂才華的人。”
這話說的巧妙,顧安璃已經聽出其中的火藥味了。
如果她真會唱歌,說不定還真會想多。不過,可惜,她天生的五音不全。
曾經為了追陸星野,狂練過歌喉。可憐最後唱的嗓子都啞了,仍然是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
“我不會。我唱歌是走掉團的,一個曲調我能拐出十萬八千裏。”說這話時,她難得有些臉紅。
葉韻美氣得一時說不上話來。這女人故意的!
陸星野聽了,揉了揉她的發頂,語氣寵溺:“真的?那以後要聽聽。”
顧安璃更羞澀了:“不要,才不要大神麵前獻醜呢。”
“怕什麼?我又不會取笑你。”
“你會。我要在你麵前保持良好形象。”
“不用保持,你已經是完美形象。”
這情話妥妥的,必須滿分。
葉韻美聽得快要氣炸肺。
賤人!不要臉的賤人!都是你勾搭的阿野哥變成這樣,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暗暗呼出一口氣,葉韻美笑著說出來意:“阿野哥,你生日快到了,有什麼安排嗎?”這是她準備午餐約會時提的,不過,看這情況,約會是沒戲了。
男神生日?
顧安璃也看過來,目光帶著質問:你生日快到了?怎麼現在都沒告訴我?
陸星野牽過她的手,撓了撓她的掌心。這是他從她那學來的,偶爾撓一撓也覺得安心甜蜜。
“沒什麼好安排的,我也不感興趣。”他興味闌珊。好久沒過生日了,自從六年前綁架案,他便離群索居,以前的朋友都疏遠,更對聚會敬而遠之。
葉韻美料到是這回答,可聽到了,還是心裏難過。他每次生日,她都想著陪他。可他對她也不親近。如今,這女人來了,明顯是隻打算和她過了。
怎麼能不妒忌?她完美如天神的阿野哥竟然被個登不上台麵的女人勾走了魂魄。
怎麼能允許?從楊彩雯那裏聽到這女人的浪蕩事跡,這麼個不堪女人給阿野哥提鞋也不配。
“給阿野哥慶生這事,是臨淵哥提的。他那時也出了院,想著與你把酒言歡。六年來,你們相對無言,如果冷戰,也該結束了。你們是好兄弟、好知己,不是嗎?”
陸星野眼眸沉沉,好久沒有出聲。
葉韻美不死心,看著顧安璃,笑得溫婉秀美:“安璃姐姐應該會喜歡吧?安璃姐姐你說,你希不希望他們重歸於好?”
她說話很有技巧,短短兩句是帶了逼迫的。
顧安璃能否定嗎?說不,那就是破壞兄弟情誼。而且她還記得那句千古名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肯定?陸星野對賀臨淵的疏離態度想來也有原因,貿然插足也不好。
她正為難著,男人冰冷的話傳過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