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受皇命對敵,名正言順,又何須畏懼大皇子的身份?”雖然對趙江並沒有親情,但她穿越而來的這些日子,趙夫人對她照拂頗多,全心全意把她當女兒一樣愛護,她才不會讓趙江被辰爭賢算計呢!
辰爭賢深深地看了霏兒兩眼,意有所指地說:“總歸是身份對等更為穩妥一點,再說了,如果有趙將軍助我,才能更加容易將小鳴救出來,不是嗎?”
赤裸裸的威脅,辰爭賢這意思擺明就是如果趙江不將趙家軍交由他指揮,那他就不會去救辰爭鳴。
真是卑鄙小人!
秧霏終於忍不住冷笑出聲,也顧不得會不會撕破臉皮,直言不諱:“二殿下現在恐怕連三殿下在哪都不知道吧?如何就能肯定有姨夫相助,你能救出三殿下呢?”
她是想要救辰爭鳴,但她更加不會做出傷害自己親人的事情。
辰爭賢隻是笑,也不正麵回答霏兒的問題,反而問道:“不知霏兒可還記得一直陪在皇兄身邊的那個宮女?”
秧霏聞言一頓,想了會兒才明白他說的人就是弄琴,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刻提點辰爭斌,幾乎是大皇子一派中唯一一個算得上聰明的人物?
可辰爭賢為什麼突然提起弄琴?
辰爭賢微微一笑,“弄琴她,本是我宮中的宮女,隻是她的妹妹在大皇兄的尚文苑過得不太好,這才央求我將她和妹妹的位置對調了一下。”
秧霏心中一驚,難以置信地瞪了瞪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趙夫人見她這樣有些奇怪,“怎麼了?你們說的那個弄琴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
嗬!深得大皇子寵信的親信竟然是二皇子派去的臥底,你說這算不算問題?
怪不得辰爭賢那麼自信地跑來跟她談條件,有弄琴在,還愁查不到辰爭鳴的下落?
甚至辰爭賢現在都知道辰爭鳴在哪裏?是不是還活著?有沒有受傷?
這些擔憂輪番在秧霏的腦海中轉悠,可看著辰爭賢那張笑得欠揍的臉,她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不是因為自尊而不願意問,而是她不能說這樣的話啊!
辰爭賢想要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對方擺明就是拿著辰爭鳴要求換得趙家軍的俯首稱臣,她,她不能因此害了趙家啊!
自古武將容易被皇帝猜忌,隻要有點遠見的武將都不會參與皇子間的爭鬥,趙家守了幾代的純臣名聲,不能被她毀了!
可辰爭鳴……
秧霏緊咬牙關,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將自己的情緒泄露。
就在她苦苦壓抑之時,趙夫人韓真忽然開口了:“若殿下能夠盡快救出三殿下的話,那此次戰事,趙家軍聽憑殿下調令。”
“姨母!”秧霏失聲喊了句,連忙想要阻止韓真作下許諾。
這真的會將趙家軍拖入萬劫不複之地的!
然而趙夫人隻是肅穆著一張臉,淡淡地擺手,接著說:“趙家一心保護皇城,趙家軍誓死終於當今皇上,這些都是幾代傳承下來的原則和底線。隻要二殿下願意接受這些底線,那其他一些細節,我們都可以再商量。”
韓真不愧是當了那麼多年的將軍夫人、一品誥命,認真起來氣勢全開,就算辰爭賢貴為皇子,站在她麵前也隱約感覺到壓力。
辰爭賢見事情已經成了,連忙笑道:“這是自然的,本殿下是父皇的兒子,自然對父皇忠心耿耿,與趙家軍的初衷絕對不會相違背的。”
“既然這樣,我今晚會和夫君說這件事。如今趙家軍受皇令鎮守西門,殿下不妨明日來同夫君一道前去查看前方戰事?”
韓真大手一揮,就將這件事定了下來,同時不忘提醒辰爭賢:“再怎麼說三殿下也是您的皇弟,還請殿下盡快組織營救,若是三殿下受了什麼罪過,恐怕就不太好了!”
有了趙家軍的支持,辰爭賢不怕在這次謀反中立不了功勞。如今韓真隻是讓他去救一個沒用的廢物,他自然連連答應。
“這是自然,我回去便傳信給弄琴,讓她盡快和白家取得聯係,然後將小鳴救出來。”
“白家?”秧霏疑惑地皺起眉,“這裏頭為什麼還有白家的事?”
辰爭賢略微挑眉,神情訝異地看向秧霏,“你不知道嗎?五皇叔將營救小鳴的任務交給了白營,如今白營已經在想辦法探查小鳴的下落。要想盡快讓小鳴脫離皇兄的掌控,自然需要白家的裏應外合。”
說完這番話後,辰爭賢大概是覺得目的都達到了,也沒有再在趙府逗留,和韓真客套幾句,幹脆地走了。
倒是秧霏聽到辰爭賢這番解釋後,久久才回神,而後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