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想找一個真心疼你愛你的男人過一輩子,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的疼你,愛你?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的想要跟你過一輩子?我都親自追來這蜀中來接你回家了,這難道還不足以表達我的真心嗎?”
“第三,若是阿爹阿娘泉下有知,也會高興我們倆個喜結連理,完成他們的遺願的!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思慮周全的,我並不是一時意氣用事你明白嗎?”
聞言,秧霏抱緊手中的書卷,眼淚馬上就要奪眶而出,原來夜華哥哥心中是有自己的,下意識的秧霏就要點頭答應,跟辰一彥一起回去了。
可是,腦海中卻浮現出芊語的話語:“阿呆,你在河水裏泡的太久了,寒氣入體,往後……你都沒有,沒有辦法生育了。”
秧霏努力的忍下眼眶中的眼淚,麵的辰一彥的神情告白,她隻能選擇逃離!攥緊拳頭,素白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指甲印,微微的疼痛感把秧霏拉回現實。深吸一口氣,秧霏抬起臉,雲淡風輕的對著辰一彥道:“夜華哥哥,你別再說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若是你想我安穩,就把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都撤走,完完全全的給我自由!”
“我們已經錯過了,回不去了!所以,你走吧!放我一條生路可好?”
說著,秧霏抱著書卷直直的跪下去,對著辰一彥磕了三個頭,整個人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民女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辰一彥看著秧霏生生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過了半晌,辰一彥才上前去把秧霏從地上撈起來,張了張口,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卻最終沒說出來。
歎了口氣,辰一彥聲音悶悶的說道:“我千裏迢迢的追到這蜀中來,不管怎麼樣,你總該留我在你家過個年吧!沒有皇上,隻有兩個兒時的夥伴在一起歡歡喜喜的過個年好不好?”
秧霏深深的看了一眼辰一彥,淡淡的說道:“過完年你就即刻啟程,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說完,理也不理辰一彥,就抱著書卷進了教室。
過了半個時辰,陳致遠苦著臉對著已經快要凍僵的雙手哈了一口氣,然後搓搓雙手。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陳致遠手背上。
一抬頭,大片的雪花零零星星的從天空飄落下來。陳致遠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隻能效仿一次程門立雪了!這老天爺真是會和自己開玩笑!明明是奉命去挑戰,結果卻一下子得罪了兩位主子!他找誰惹誰了?真是的!!
教室裏,秧霏還處在心緒不寧中。秧霏坐在上首,看著底下的學生奮筆疾書,心思卻還在院子裏,不知道夜華哥哥離開了沒有?
“夫子,學生已經寫完了。”秧霏一抬頭,湘嵐將一直卷宗放在自己的書案上,恭敬道。
“你去外麵看看,早上來書院的三個男子走了沒有?”最終還是放不下。
湘嵐愣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多問,退出了教室去院子,正走在回廊下,就看見大學紛紛揚揚的下,雪花時而旋轉,時而飛舞,整個院落裏的樹木都被白雪覆蓋,一片銀裝素裹。
“這麼大的雪,他們應該是離開了吧?”湘嵐心想著,就轉頭準備去給秧霏回話。樹影斑駁間,卻好似看見一個人影。往近走一點,果真是個人影,正站在雪地裏,凍的直打哆嗦,身上也落滿了雪花。
在定睛一看,這不是當初蜀中十裏八鄉都特別有才氣,後來挑夫子的擂台輸給夫子的蜀中才子陳致遠嗎?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是看著陳致遠在雪中凍的顫抖的樣子,湘嵐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一把。這大冷的天兒可把人凍壞了怎麼辦?
然後,湘嵐就自作主張的回去給陳致遠暖了個手爐,拿了一把傘。顧及到自己已經是訂了親,許了人家的,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湘嵐便批了件鬥篷,兜上風帽,讓風帽上的一圈毛邊擋住側臉,又拿麵紗遮去容顏。這才安心的拿著傘和手爐去送給陳致遠。
那邊的陳致遠一邊搓著凍僵了的雙手,一邊在心裏詛咒這該死的天氣,一邊又盼著秧霏能早些下課,不可謂不辛苦呀!
突然聽到有人踏雪而來的聲音,一回頭,便看到一個女子披著檸檬黃的鬥篷,撐著一把碎花小傘緩步而來。走近了,才發現女子拿淺藍色的麵紗遮去了容顏。
陳致遠愣了一下,這明顯不是自己要等的皇後娘娘,那這個女子朝自己走過來幹什麼?還在疑惑,女子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將手中的油紙傘遞給自己,陳致遠下意識的接過油紙傘,然後女子接著又遞給自己一個手爐。
陳致遠愣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我素未謀麵,姑娘為何對在下這麼好?”
“這手爐你愛拿不拿!要拿你就接著,不拿我就走了。”湘嵐冷冷的說道。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還以為人人都要害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