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莊若雪的那一瞬間,蘇清越覺得身上也不冷了,在水裏遊了那麼久也不覺得累了,咧嘴一笑,像個傻瓜一樣的帶著莊若雪往岸邊遊過去。
等到遊到岸邊的時候,蘇清越才發現莊若雪因為在水裏泡了太久,早春天氣太冷,早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而坐在岸邊的秧霏也是瑟瑟發抖。
蘇清越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莊若雪比不得自己與秧霏都是習武之人,有內力護體,還稍微能耐寒一點兒,凍了這許久隻是昏過去真的已經是萬幸了。
蘇清越和秧霏對望一眼,蘇清越聲音沙啞的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東西全部都折在船上,連個禦寒的衣物都沒有,這裏又是荒郊野外,全身都濕透了,在這麼下去,我怕雪兒會堅持不下去。”
秧霏略微低頭思考了一下道:“旁邊有個小樹林,我們先過去,拾些幹柴生火將濕衣服烤幹再做打算吧!我隨身帶了防水的火折子。”
蘇清越一聽,立馬抱起昏迷的莊若雪率先往林子裏走去。兩個人接著清冷的月光,尋了一塊兒平坦些的地方,蘇清越將莊若雪放下來交給秧霏,然後自己轉身去收集柴火了。
蘇清越剛走沒兩步,就被秧霏叫住,秧霏自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扔給蘇清越:“留著防身吧,山林間野獸出沒,我怕你有命去,沒命回來。”
蘇清越接住劍,又放回秧霏身邊:“你放心,雪兒還活著,我就必然不會死。這劍你留著,我會照顧好自己。”
不一會兒,蘇清越就撿回了柴火,燒起了火堆。蘇清越脫了外袍,用長的樹枝打了個建議的衣服架,將長袍搭在架子上:“條件簡陋,就隻能用這件衣服將我們隔開,還望小姐不要介意。”
秧霏搖搖頭:“我不是那種矯揉造作之人,趕快烘幹濕透的衣服才是首要任務。現在雪兒昏迷不醒,我們又在荒郊野外,我真是擔心的要死。”
“當時衣物首飾什麼的,我隻放了一半兒在船上,剩下的一半兒由馬車帶去蜀攀,隻要到了蜀攀,一切都好辦了。”蘇清越正色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等到天稍微亮些,我就去深山看看有沒有可以治風寒的草藥,採了回來給雪兒治病。”
秧霏點點頭,然後道:“為何我們畫舫出事兒的時候,纖夫一個都不在?這是怎麼回事?我看這些纖夫雖不是本地人倒也老實本分,為何會棄我們於不顧?”
蘇清越皺眉凝神想了半晌:“秧霏小姐,我泅水回去看看,還有什麼可用之物,打撈回來,你趁在下去打撈東西的空檔,把裏衣也烘幹,不然也會感冒。還有雪兒的衣物,雪兒此時是最禁不起凍的。”
秧霏一想,蘇清越說的在理,衣物什麼的都濕透了不要也就罷了,但是好歹得弄點兒碗盤什麼的回來給莊若雪煎藥,於是對著蘇清越點點頭道:“你說的在理,那就勞煩公子再跑一趟了。”
蘇清越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秧霏爺開始忙活著給自己和莊若雪烘幹衣物。蘇清越去了將近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又渾身濕答答的回來,身上多了一個巨大的包袱。包袱打開,裏麵有幾件濕透的衣物,披風,還有些碗盤,最重要的是蘇清越竟然還帶回來一個煎藥的藥盅和一包銀針。
蘇清越青白著嘴唇解釋道:“這個藥盅是我帶的,大夫出門在外銀針是必不可少的飯碗,至於這藥盅嘛,也是我運氣好,剛好在水麵上漂浮著,我就一起給帶了回來。這幾件衣物是我看著隨便拿的,烘幹了你們也好能有個換洗的,披風可以禦寒。”
“清越,你還真是細心呢。”秧霏忍不住誇讚道。
“船上值錢的首飾什麼的,全都不見了,我懷疑……”剩下的話,蘇清越沒有繼續說,而是看了一眼秧霏,然後止住了。
“見財才會起歹心,這幾日是我們疏忽了,竟忘記了財不外露。”秧霏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聲音頗為沉重的說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隻要走出這個樹林,找到個鎮子,我們就好辦了。”蘇清越笑笑,然後自腰間取出一枚玉佩道,“這是王爺的令牌,不論在哪兒,隻要拿了這枚令牌就能在錢莊兌出來銀子。王爺周全,害怕你們路上花銷太大,提前給了我這枚令牌,以備不時之需。”
全,害怕你們路上花銷太大,提前給了我這枚令牌,以備不時之需。”
“天快亮了,這邊有火堆你不用害怕,山裏的野獸都是怕火的,是絕對不敢近身的。我進去深山看看有什麼治風寒的草藥。”蘇清越繼續說道。
秧霏點點頭:“我會照顧好雪兒的,你且放心去。”
及到天光大亮的時候,蘇清越才滿身疲憊的趕回來,長袍挽起兜了不少草藥回來:“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了,不過還好找到了甘草,又能清熱,還能散表寒。煎水給雪兒服了,等到熱清了,她也就差不多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