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去了哪裏?這個人又是誰?”芊語冷聲問道。
“奴才方才被禁衛軍救出來之後,看著此人神色鬼鬼祟祟的在宮牆外,奴才就悄悄過去抓了來,而且奴才還在此人身上搜到了打火石和硫磺。”
“依奴才拙見,此人應該就是縱火之人。不然怎麼會藕荷小館剛剛失火,此人就身揣打火石與硫磺在藕荷小館宮牆之下出現?此事太過蹊蹺了,忘小主明察,為我家小主討回公道,不讓我家小主無辜冤死。”
芊語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那小太監一慌,整個人都快趴在地上的聲音顫抖的說道:“小主明察,奴才沒有啊,奴才是冤枉的。”
“冤枉的?若是冤枉的,你為何三更半夜,身揣打火石與硫磺出現在藕荷小館?”芊語冷哼道,眼神猶如刀子一般刮在小太監身上。
小太監眼神飄忽不定的俯首帖耳的趴在地上,不敢答話。
芊語一看小太監竟然不答話,瞬時就火冒三丈,死盯著小太監平息了一下怒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宮裏當差?”
小太監怔怔的望著芊語愣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回到:“奴才小邵,在……在飛雪水榭傅婉華處當差。”
“傅婉華?”芊語冷哼一聲,“行了,你下去吧!”
小邵愣了一下,爬到芊語腳下,連扣三個響頭對芊語道:“小主明察,我家小主確實私下吩咐奴才在藕荷小館中放火,但是,我家小主隻是吩咐奴才隨意燒一處,給盈佳婉容一點兒教訓罷了。”
“但是,奴才還未得手,藕荷小館中就以起火,奴才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又害怕回宮之後無法向自家小主交代,這才留在附近觀察情況,好回去稟告小主,誰曾想就被這位公公給逮了個正著。小主明察,真的不是奴才做得啊。”
“不是?”芊語冷聲反問,“若不是你,難道藕荷小館的火是自己著的嗎?”說完,芊語直接轉身,一邊轎輦邊上走,一邊冷聲吩咐道:“移交慎刑司,本小主就不信查不出真相來。告訴慎刑司,查不到真相,就自己去嚐一嚐那慎刑司十八種刑具。”
《齊國誌後妃傳》記載:孝章十年十一月丁卯,盈佳婉容薨。帝心悲痛,追封盈佳婉容為正三品貴嬪,以妃的禮製下葬,葬青陵。
《齊國誌後妃傳》記載:孝章十年十一月丁卯,傅婉華善妒,德行有虧,廢去位分,降為官女子,打入冷宮,傅氏女子終身不得入宮為妃。
“芊芊,我能為盈佳貴嬪做得就隻有這些了。”墨梓軒攬著芊語說道。
“做了這些又能怎麼樣?阿呆已經走了,死後如何極盡殊榮,人都走了,她享受不到!”芊語呆呆的說道,“我好後悔啊!她生前我待她那樣不好!我還推她出去幫我擋劍,同你一起將她推上風口浪尖!作為她唯一能依靠的姐姐,我都做了些什麼?”芊語恨恨的說道。
“那不是你的錯,都是我做得。”墨梓軒心疼的說道,“你都是事後才知道的,所以,這不怪你,知道嗎?不怪你!”
“我那麼了解你,你做什麼我都能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卻連開口幫她的勇氣都沒有,什麼時候,我竟變得這般自私了?”
“芊芊,你不要這樣,你這樣,盈佳貴嬪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的。她這世上就隻牽掛你,你過好了,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不是嗎?”
“是這樣嗎?”芊語呆呆的看著墨梓軒問道。
“是。”墨梓軒回答的很堅定。
“她不會恨我嗎?”
“不會,她不是早先就已經原諒了你嗎?所以,隻有你好,她的在天之靈才會安息。”
芊語呆呆的點頭:“軒哥,我們這輩子欠芊語的太多了。”
“你倒是過得心安理得,沒有一點兒愧疚!”芊語譏諷道,“你這久在深宮的後妃是不是已經對殺人如麻的事情司空見慣了?”
“我為何不心安理得?”傅如雪反唇相譏,“應該要心懷愧疚的人是你,沈芊語吧!沈芊語,盈佳貴嬪是代替你死的!我若是你,定會一輩子都寢食難安!”傅如雪冷笑著說道。
“若不是你狠心害她,她怎會無辜慘死?”芊語恨恨道,“是!我是會心懷歉疚,我內疚的是我沒有保護好她,讓你這賤人給害了!”
“我狠心害她?”傅如雪冷笑著反問,“是,是我狠心害她的,但是,在這深宮之中有誰沒有為了自身利益害過一兩個人?隻是,我雖然狠心,但是在你,落玉婉儀麵前還不是小巫見大巫?我至少不會害我身邊的親近之人!”
“阿呆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對她痛下殺手?”芊語抱緊手中的暖爐,努力的不讓自己失態,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活著,才是對傅如雪最大的懲罰,她要傅如雪在這錦水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說了,她是代你死的!”傅如雪斜一下嘴角,冷哼道,“憑什麼你懷了孩子,皇上就能給你一隊禁衛軍保護你的安全,而我的孩子就隻能被人害死?最後還要賴給我宮裏的人,給我宮裏的人扣上個保護不周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