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軒笑著扶起秧霏道:“朕說你當得起你就當得起。”
墨梓軒愣了一下,笑道:“算了,這種拜高踩低的奴才不留也罷。朕再從敬事房幫你選幾個四等宮女伺候著,朕也能放心些。”
“臣妾本性喜靜,不喜歡有太多的人在跟前伺候。有淞蘭跟靈兒伺候就夠了,伺候的人多了,臣妾反而不習慣。”秧霏小心應答。
“唔,這個問題稍後再議。看你自己喜好決定就好。”墨梓軒皺著眉頭說道,“晚上有個宮宴,你早早準備著,到時候朕會命人來接你。”
秧霏詫異的抬頭看了墨梓軒一眼:“宮宴?”
“嗯,首飾和新衣朕稍後會命人送來。”墨梓軒點點頭,“你先準備著,朕先去處理政務。”說完,墨梓軒起身走到秧霏跟前,拍拍秧霏的肩膀,離開了。
秧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恭送皇上。”看著那一抹明黃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秧霏才踉蹌著起來。
淞蘭上前扶住秧霏喜道:“小主終於是苦盡甘來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秧霏苦笑道,“這恩寵來的太突然,是福是禍現在都還很難說。我尚未侍寢就晉了位分,以後再宮中恐會遭人非議。”
“尚未侍寢就晉位分,在大齊國小主可是頭一位。”淞蘭喜滋滋的說道,“在宮中有了恩寵就有了一切,皇上在前麵護著小主,沒有人敢來找小主麻煩的。”
秧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淞蘭道:“走,去玉泉殿。”
“晚上有宮宴,小主不準備著嗎?”淞蘭疑惑道。
“先去玉泉殿,本小主沒參加過過宮宴,先去跟玉婉儀討教一二,免得在宮宴上出醜。”
“還是小主思慮周全。”淞蘭恍然大悟道。
見到了芊語,秧霏將墨梓軒對她說的話完完整整的給芊語講了一遍,苦著臉問芊語道:“芊語,你說,小皇帝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芊語笑著牽過秧霏的手道:“晉位分這是件好事兒啊!你在宮中地位高了,日子也能過得好一點兒,不是嗎?”
“幽居無寵,我的日子才會好過一點兒好嗎?”秧霏沒好氣的說道,“墨梓軒這是將我推倒了風口浪尖上啊。”
“哪兒有你這樣消極的想法啊?”芊語笑罵道,“得寵是好事兒!以後還有皇上護著你我姐妹二人,我姐妹二人的日子必然能好過些。”
“算了,先幫我想想今日的宮宴之事該怎麼辦才好。”秧霏轉了話題,不在得寵的問題上繼續和芊語糾結。
“阿呆,你好好的啊。你小時候參加過的宮宴大小無數,問我做什麼?”芊語瞪了一眼秧霏道,“故意笑話我是不?”
“久不參加了,心裏沒底兒,所以才心裏忐忑。”秧霏有點兒臉紅。
“少說話,多微笑。若是你怕當出頭鳥,那就皇上不問你,你就盡量不要說話就可以了。”
想的挺好的,沒想到,正兒八經的到了宮宴上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為了害怕太過招搖,秧霏不敢去的太早,又不敢遲到,還不敢跟芊語一起出發,免得被人傳閑話,衣服不敢穿的太過豔麗,首飾不敢戴的太華麗,秉著這些原則,秧霏戰戰兢兢的去了宮宴。
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結果半道兒上卻殺出個程咬金來。這個程咬金就是那個端莊美麗大方的一國之母——皇後!
“本宮上次有幸見過佳婉容演過一次淩波舞,可是宮中其他姐妹卻沒有這個榮幸看一看,本宮想著佳婉容是不是可以再演一次淩波舞,讓宮中其他姐妹們也開開眼。”
秧霏本來還坐在席上,端莊的微笑著,聽到皇後的話第一時間轉頭去看辰一彥,辰一彥端酒杯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微笑著將杯中酒飲完。
而這一舉動,則被端坐在高位的墨梓軒淨收眼底。墨梓軒笑著附和道:“皇後所言甚是,朕也正有此意。佳婉容隨性一舞即可。”
秧霏扭頭看了一眼芊語,芊語對她點頭示意。然後芊語站起來對著墨梓軒道:“妹妹每次舞淩波舞,都是由臣妾彈琵琶,這次臣妾就獻醜了。”
“也好,宮中會彈淩波曲的屈指可數,玉婉儀既願意,那就由玉婉儀伴樂。”墨梓軒沉默了一下說道。
秧霏起身對著墨梓軒福一福身道:“那先容臣妾去偏殿換過衣服。皇上先欣賞其它的表演。”
換過衣服,重新盤了發,秧霏款款走到大殿中央,對著墨梓軒福一福身,然後舞步翩翩而起,再舞了一次淩波舞。秧霏發現,每舞一次淩波舞,秧霏就覺得沒那麼痛了。傷口被揭開的次數多了,人漸漸就變得麻木了。
一舞方罷,墨梓軒“叭叭叭”的鼓起掌來。笑著說道:“佳婉容的淩波舞朕當真是百看不厭!婉容辛苦了!朕再賜一字給婉容,不若就盈字吧?盈佳婉容,甚好甚好!”
“婉儀的琵琶彈得也甚好,朕也再賜一字,落!落玉婉儀,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