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眯起妖媚狹長的眼眸,望向趴在欄杆上笑得嫵媚的夕藍,輕抿一口酒。
那女子長得小巧玲瓏,她可望向夕藍,看清後,眼眸中閃現厭惡的情緒,她低聲道,“不過又是一個冒牌貨!”
男子輕笑,“誰能說得準呢!”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眉毛亂挑,煞有介事地開說了。
“天地分陰陽,自古以來,男女同好,是人倫常理,可這同性之好,可是人神共憤啊!”
驚堂木一拍,堂下叫好聲不斷。
樸佑天來了興趣,也趴在欄杆上,還拉了一把歐陽俊秀。
歐陽俊秀黑著臉,一把打開樸佑天。
琉璃和夕藍回頭望了他們一眼,哧哧笑了,又饒有興趣地聽著。
“從前漢哀帝和董賢那樁風流韻事,可是讓人津津樂道,那董郎啊,可是枕著漢哀帝的胳膊睡著的,美人入睡,皇帝哪舍得叫醒他?硬是割斷了自己的袖子,也不願叫醒他親愛的董郎,這是什麼情意啊?斷袖之情啊!”
“要說咱們這蒼雲有沒有這種難得的感情呢?當然了,跟大家說個小秘密,知道禮部侍郎和禮部尚書是什麼關係嗎?這二位可是給自家小孩定的娃娃親,可生下來才發現,是兩個男孩,可沒辦法,還得履行承諾不是?這不,一個叫樸佑天,一個叫歐陽俊秀,名字裏都帶著一個‘子’字,這關係,不用說。”
大家都來了興趣,這官家的軼事可是很新鮮。
那說書的又道,“樸佑天,歐陽俊秀,還以為以後就沒什麼關係了,可聖上一道令,兩人又去盲山軍營裏受訓,一剛一柔,感情就出來了,看來這娃娃親,是能說的成了,年底辦了也是有的,至於後事如何,以後再行分解吧!”
底下人一片鬧哄哄,追問接下來的事,可說書人隻得說還不知道呢。
他當然不知道了,夕藍給他的劇本也就這麼多,他怎麼能編的出來剩下的斷袖情長呢!
歐陽俊秀立刻綠了臉,瘋了似的趴到欄杆這兒來。
樸佑天卻情意綿綿地望著歐陽俊秀,還把頭靠在他的胳膊上。
夕藍忍著笑意,可還是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琉璃已經笑翻天了。
“哼!”歐陽俊秀怒哼一聲,再也忍不了,大步離去。
“俊秀,等等我……”樸佑天抹淚向夕藍琉璃告別,“郡主,對不起,我先行一步了,這酒錢就記在我名下就好。”
說罷,樸佑天就像一陣風似的追歐陽俊秀去了。
“哈哈哈……”
兩人一通大笑。
琉璃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笑出來了,“夕藍,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連他們名字都做上了文章,真有你的……”
夕藍也笑得肚子疼,她喝了口茶,這才收斂了些,“閑來無趣,逗逗悶子罷了。”
“姑娘倒是聰明,連耍人都都耍的別開生麵,介不介意一起喝杯酒?”
這聲音陰柔卻魅惑非常,在她頭頂幽幽響起。
夕藍聽到這聲音,卻不自覺想到秦衍,秦衍的聲音也充滿魅惑的感覺,可秦衍卻透著一種剛勁,這人,卻是陰到骨子裏。
夕藍剛一抬頭,那張陰柔含笑的臉近在眼前。
這人,正正坐在夕藍扶靠著的這段細長欄杆上,穩如泰山。
他眼眸狹長,天生帶著一絲邪魅,唇角微微上翹,隨時擺著一副要戲耍人的姿態。
再看他的穿扮,銀灰色長袍廣袖,上麵繡著雲紋圖案,穿在他的身上,也顯得妖魅。
看起來和當地人沒什麼不同,可夕藍總覺得他不是蒼雲人。
夕藍倒也不懼怕,直迎上他的目光,秀眉一挑,唇角一勾,比他更妖媚。
“你湊在我眼前,難道是喜歡讓我把酒潑在你臉上來喝?”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失笑道,“有趣兒。”
夕藍似笑非笑,卻見那人伸出手來,要摸上她的眉。
“臭流氓,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我的人!不要命了!”
琉璃已經從那男子身後暴跳而起,抽出鞭子就向那男子招呼過去。
那男子不慌不忙,旋身飛起,站在欄杆之上,睥睨著琉璃。
琉璃將皮鞭一甩,可那男子輕巧地用手纏住皮鞭,輕輕一勾,皮鞭連帶著琉璃一同飛起來。
琉璃被皮鞭甩到空中,她死死抓著皮鞭,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就見那男子勾起邪魅一笑,手一使勁,便將琉璃帶起,琉璃瞬間落在欄杆上。
“啊……救命……”琉璃站在欄杆上,左搖右晃,站不穩腳。
那男子一把攬住琉璃的腰,讓琉璃靠近自己,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到隻有一指的縫隙。
麵對忽然放大的臉,琉璃微微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