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剛剛進入驕陽如火的六月。煜齊國中,女皇正在禦花園中散步。這個女皇大了肚子,這在煜齊可是沒有先例的。為什麼?這要怪女皇自己了,她無意間發現了一種胎水,可以使一個人在沒有異性的情況下受孕。宮婢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然把胎水加進了茶水中。女皇一開始無法接受,這怎麼可以?可用盡了一切辦法,她還是必須生下這個孩子。或許是天生的母性,平日裏叱吒朝野的女皇竟然會這麼平和的去養胎。她笑著,一隻手很輕柔的撫摸著肚子:“應該,就是這幾天了。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她還沒有孩子,她才隻有十七歲,幾個妃子還沒有一個有消息。這些天,她竟然親自準備了一些衣服,從剛出生到十幾歲大的,雖然看起來很不起眼,但絕對是她一針一線的親手縫製的。這個將要出生的小生命給她帶來的不隻是有驚喜,還有小小的緊張。

這是白天,可似乎有一顆流星劃過了天際。“啊!”女皇突然大聲的喊叫了起來。一旁的宮婢慌了,似乎要生了。

一時間,太醫宮婢擠了一寢宮。但是,煜齊已經經曆過一代女皇了,長達五十年的統治之後,已經沒有人會為女人接生了。太醫們手忙腳亂,可是弄了許久,就是弄不成,孩子依舊出不來。

女皇完全失去了耐心:“滾!全給朕滾!”這一群人在她身上這兒摸摸,那兒碰碰,她忍到現在已經是夠對的起自己這麼些年所養成的風度了。一瞬間,寢宮中已經沒有晃動的人影兒了。

太傅急急趕來,她站在房門外,不知該不該進去。雖說女皇對她早就有了特許,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女皇的喊叫聲不斷,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多久,一片厚厚的雲朵遮住了太陽,很快,鵝毛一般的雪花紛紛落下。太傅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這六月天,怎麼下起了這麼大的雪花?”

與此同時,寢宮中也沒有了喊叫聲,女皇似乎在笑。眾人推開房門,就看到女皇懷中抱著一個拖著長長蛇尾的女孩兒。女皇正笑著給這個新生的皇女穿衣服,可這個小家夥竟然一日三長,很快就已經是六七歲的模樣了。

“你長得好快呀,朕給你準備的衣服有一半兒都不能穿了。”女皇溫柔的輕語,將不合身的衣服再次脫下,換上大一些的。“你就是我煜齊的皇太女了,以後,就叫你飛雪好不好?看你頭上的小荷花。封號,就叫雪荷吧。”

“皇上!”太傅一聽,知道女皇想幹什麼了。這是個妖物,留不得。

“太傅,這隻是個剛出生的孩子。”女皇也明白太傅想幹什麼,可這是她的第一個女兒,她的第一個孩子。

“皇上,這是個不祥的嬰兒,臣請求皇上立刻將她處死。”

“太傅,虎毒不食子,朕不可能對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下毒手。”

“皇上,為了煜齊的將來,請皇上以大局為重。”

“她隻是個小女孩兒,會有什麼不祥的?太傅不要危言聳聽。”

“皇上,這個女孩兒一出生就致使六月飛雪,且又是這幅模樣,一定是一個妖怪。”

最後的結果,女皇隻得聽從了眾人,太傅也是為了這個國家。女孩兒很乖巧,沒有哭鬧。太傅知道女皇的不忍心,既然天讓她降生,那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女皇抱住了女孩兒,淚水不由得流了下來:“好孩子,你會說話嗎?叫一聲母皇,好嗎?”她沒有抱著什麼希望,畢竟這是剛剛降生的孩子。

女孩兒張了張口,沒有說話。她若是叫了,女皇怕是更加舍不得。還是就這麼走吧,活下去,她自己有辦法。女皇流著淚水,將孩子交給了侍衛。

來到了城外的萬蛇山腳下,侍衛歎了口氣,舉起了刀。女孩兒看了看,笑了出來,殺她?能殺她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不過,還是普通一點比較好。

天黑之前,侍衛回宮了。太傅看著染滿鮮血的刀,歎了口氣:“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女皇愛女心切,但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不能不為煜齊的將來做打算。

皇女呢?那是飛雪,她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包括記憶。飛雪現在有些怪天帝了,為什麼把她弄成這個樣子?飛雪一個人坐在萬蛇山的半山腰上,守著一個大樹樁。沒有吃的,沒有喝的,衣服似乎也有些小了。正在這時,飛雪隱約聽到山頂有什麼聲音。她很好奇,就慢慢的走了上去,長長的蛇尾左右擺動,滑過草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山頂有一塊兒很大的天然平台,平台上有很多的男女,他們都朝著一個方向張望,每個人臉上都顯露出緊張的神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有在飛雪的身上停留,就算是飛雪的長尾巴不小心撞到了他們,他們也隻是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