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懷誌此次所求,便是千麵易容成文天,助女兒恢複神智,並找回被帶走的清思。
歎月聽完神色已不複先前微愕,平淡若水。
東方倒是恢複了壞笑,同情道:“你女兒真夠命苦的,”
淩懷誌提起這段傷心事,神色黯然:“還望千麵公子解我之難。”
東方不假思索開口:“不就是易容,再找一個弱女子,多簡單的事連成玉就到手了,何樂不為?”
歎月微微一笑,波瀾不驚:“淩先生這生意做的精細,一塊不祥之玉換四條人命。”
東方疑惑的看向歎月:“哪裏來的四條人命?”
歎月淡笑:“救淩雁,其一,尋清思,其二,至於後兩條人命嘛,惹了劍神之後,千麵與東方豈能全身而退?”
東方恍然大悟,凶神惡煞的盯向淩懷誌:“老頭,你這生意真不劃算。”
淩懷誌冷汗淋漓,隻好把目光放在還算友善的千麵公子身上。
歎月神色依舊平靜,細細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不急不緩道:“除非,淩先生真的願意割愛於千麵所求。”
淩懷誌麵色變得難看:“所求為何?”
歎月伸出一根細蔥般的手指:“我隻要一樣東西。”
羊腸小道上,一輛馬車快速奔馳著,車夫打了個哈欠,抬頭看看天。對車內的人道:“各位爺,怕是要變天了,前麵便是抵陽,離曲陽隻有一天路程,可要在此處停下來歇歇?”
“停車,停車。”車內馬上有人大喊出聲。
車剛停,簾子就被白玉般的手掀開,一個燕子翻旋,東方率先飛出車外,接著歎月也慢悠悠的下了車,淩懷誌麵如土色靠在車內,沒有下車的意思。
歎月與東方素無居所,四處奔走已成習慣,坐了幾天馬車也不舒服,至於淩懷誌,富家老爺一個,連著趕了幾天幾夜的路,吃不好睡不好不說,伴著這兩個怪物更是如坐針氈,真叫一個難受。
東方舒了舒筋骨沒好氣的望向歎月:“我們還是騎馬吧,這馬車真不是人坐的。”
歎月點點頭:“好,反正所剩路程不多,淩先生以為如何?”
淩懷誌恍如大赦,又是彎腰又是點頭:“既如此,那老夫先行一步吧,實在掛念小女。”
兩人就此與淩懷誌道別,馬車再次踏上旅途。歎月與東方步行向抵陽城走去,邊走邊聊。
“千麵公子近來愈發令人刮目相看了。”東方笑的令人觀之毛骨悚然:“真是把視財如命這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啊。”
歎月麵不改色淡定回應:“哪裏,哪裏,比下流兄尚有不足。”
“不過,我好奇的是這件事你一個人就做得來,為何要分我一杯羹呢?”
歎月抬眸看了眼麵帶古怪笑意的東方,細聲道:“我的目的本就在淩懷誌手裏的那件東西上,但我知他必會用別的東西與我交換,帶上你籌碼會更大一點,更何況,有下流兄這等風流倜儻,瀟灑不羈之人伴之,實乃人生一大美事。”
“你就肯定淩懷誌會給你那個東西?”東方又問。
歎月笑意加深:“我一點也不肯定,就連那件東西在不在淩懷誌手裏,我都是猜的,所以東方兄叫我羨慕的無人可及的本事便可大展身手。”
歎月一番讚美之詞顯然打動了東方這廝,東方熱淚盈眶:“千麵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膽,不過,老子喜歡的就是你這性格,說吧,有什麼我可做的?”
“做下流兄拿手的事,不過我們要先找一個人,”
東方極其不滿:“你能不能不要一句一個下流的。”
兩人又拌了幾句嘴,歎月才細細的把計劃講給東方聽。
走了許久也餓了,好在到了城裏,隨便找了家客棧坐下,東方點了幾樣別致的小菜,二人毫無形象的大吃起來,歎月邊吃邊拿眼斜東方。
東方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凶神惡煞的吼道:“別看了,我請,我請,真不知道你賺那麼多錢都用來幹什麼的,這麼小氣。”
歎月也不反駁,嗬嗬一笑放心的吃了起來。
話說,飽暖思淫欲,這二人本就不是什麼正經君子,吃飽喝足便心裏癢癢,一拍即合,要去吃花酒,尋了個路人問了路,便朝抵陽城最大的青樓紅軒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