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著月白色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那說書先生才恍然回神,視線落在了手中的瓷瓶上,又是一陣恍惚。
樂無憂,樂無憂,樂得無憂。這世上有誰不喜無憂,可又有誰,能真正的無憂?
……
寂靜的夜,蟲鳴鳥叫,遠處悠悠的傳來更夫的打更聲,萬家燈火之剩寥寥的幾家,而無憂,此時正坐靠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幹上,緊閉著眸子,感受著難得得悠閑時光。
隻是,他麵上雖雲淡風輕,那心裏,卻溢滿了掙紮、猶豫之情。
他在掙紮,掙紮著逃開這所謂的責任,猶豫,猶豫著自己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他現在很矛盾,明明那麼的恨她,明明恨不得她既刻便死去,明明……可這些恨,卻在出林那時生生的消失了,再也找不到蹤跡,隻因……
她說:“無憂,你將要出林,這會兒,便陪為師說幾句話,如何?”
那是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無奈的話語,充滿了滄桑之感,她,似乎,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麵前顯露出了一絲脆弱。
她說:“為師知你恨我,恨便恨吧,這世間恨為師的人不在少數,也不差你一個。”
她說:“無憂,沒有人喜歡做惡人,也沒有人一出生就是惡人,為師也想做一個好人,為師也想被人歌頌,可是,老天爺不許呀,老天爺不許。”
她說:“生母嗜毒成癡,將剛出生的我用作毒物研究,整日整日地泡在毒罐子裏,我害怕,我哭鬧,我掙紮,我想要逃離這個惡魔,所以,七歲那年,我用自己滿身的毒,成功的毒死了她,那個被我應該稱之為母親的人。”
她說“我以為,從此我就解脫了,自由了,卻不想,又遇見了那樣的人,無憂,不是為師不想做一個好人,隻是,沒有人給過為師機會,你知道麼,沒有人。”
她說:“無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無憂,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心隻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待我的良人,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你知道,我有多羨慕那一生一世一雙人麼?你知道,我有多渴望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麼?十年前,為師原是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的,隻是沒想到,一個惡人想要變成一個好人,卻是那麼難,那麼難。”
她說:“沒有人相信我,沒有人,我甚至跪倒在那個帶人誅殺我的人麵前,無憂,你知道麼,我可以的,我可以一息之間讓他們永遠的閉上雙眼,但是,我不能,因為我答應過,我承諾過,我會做一個好人的……嗬。”
緩緩的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水晶珠一樣的眸子裏一片清明,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容,即使在這樣黑的夜晚,也難掩其光彩:“該死的老妖婆,擄了我十年,害我與家人分散了十年,末了,卻連恨也不讓我恨,還白白搭了我今後幾年的安定生活。”
自嘲的喃喃著,腦海裏,卻怎麼也揮不去那個人最後的那一計笑,那一計溢滿了自嘲的輕笑。
沉思著,無憂緩緩抬頭,眯起了雙眼,直直地望著不遠處仍點著燈的那戶人家,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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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菜鳥一隻,不足之處請多包涵哈】
【此文慢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