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癡心暗種(2 / 2)

“對!”婉真嶽母回了蘇州蘇府,何況雪豹與獵鷹東奔西跑,這輩子他也不可能碰見婉真嶽母。阿真抿著濃濃笑意說道:“他複姓梁丘,名叫伯應,現就囚於夏周天牢左側倒數第二房。你們隻須想該如何救出他,撤退之事他會有辦法的。”

蔡經治對阿真深信不疑,點了點頭,詢問道:“有此人畫像嗎?”

“沒有。”回想去年那家夥在牢內裝模作樣想自已的罪事,阿真笑了數聲,指著蔡經治說道:“若此牢沒人,你一間一間問,別問名字,問不孝之罪一年牢獄到底是輕還是重?回答人就是他。”

這是什麼問題?蔡經治腦袋上浮著大排問號,卻默默記了下來。

這家夥會怎麼回答呢?阿真萬分的期待,大步往不遠的城中加快而去,暗寸著:夏周其實有能人的,此梁丘伯應就是個人物,偏偏官吏私相授受,排擠這些因有能力卻不屈服的能人,才至於廟堂渾蝕,停滯不前。要強大要發展,一定要打破陳舊的觀念,世界就是一輪淘汰賽。適者生存,不適者滅亡,真理永衡不變,不管是古還是今,不管是中還是外,隻要地球轉動,那麼世界就從來沒有停滯過的時候。

藍倪兒比阿真先到,坐於那株巨大的白楊樹石欄上,身邊僅跟著個阿奴兒。因為太期待,才等不到三刻鍾,已是焦急的可以,頻頻往西街方向眺望,在次次的失望下,最終見到那個該死的渾蛋閑雲野鶴出現於遠方。

又是欣喜又是氣惱下,她猛地從矮石欄站起,帽上一排的鈴鐺清脆徹響於死寂的城內,不叫也不喊,就這麼怒目滾滾又真執灼熱地瞪看著他。

林阿真與蔡經治說了些話,轉過街道便見阿藍,隨即耳內湧入陣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加快步伐走近,見她換上了高貴獨尊的郡服,身姿宛美,嬌俏頑劣,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盯著自已。

“嗨!”阿真率先打招乎,歉然調侃:“見阿藍是件重事,因為要齋戒沐浴,所以才遲到了,阿藍你別見怪。”

藍倪兒水目粼粼,上下打量這個大理王,見他穿著平常普通衣服,布料是普通布料,配飾是普通配飾,靴子是普通布靴,束發也隻是用普通頭捆束綁。除了那一身軒昂的氣宇及俊朗外貌,這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有誰會把他與一國之君扯牽在一起?

打量過後,她努了努嘴,指著他一身民服道:“大理有這麼窮嗎?堂堂一國之君穿戴竟比一般商人還不如。”

聽得指責,阿真低頭看了看自已的一身民服,菀爾抬起頭笑道:“又不是去相親,穿那麼光鮮幹嘛?衣服整齊幹淨,能摭掩住臭皮囊就行了。”

此隨性之言讓藍倪兒心窩一陣痙攣,水目柔和看著他,這個男人原本就是這樣子,吃穿用度隨便的很,沒有架子與人隨和,仿佛走到哪裏都能好吃好睡一般。

心裏一歎,藍倪兒凝住他含笑的眼眸道:“事隔這般的久,咱們就不帶人了,一起走走聊聊,你看怎麼樣?”

“好呀。”再見這隻睡過卻沒上過的母狼,阿真自是很開心,喚住蔡經治,不搭理他猶豫的表情,跨步到藍倪兒身邊向北麵邀道:“阿藍,咱們就散散步。”

“嗯。”藍倪兒點頭,銀鼠皮靴北街跨出,心裏無數的想問,可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從何著手。

時至晌午,天宇灰沉,風北一波一波呼刮,應慶死寂無聲,世界空曠又寂靜,仿佛天下除了他們兩人外便不再有生命般。

走過了兩條街,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兩人頻頻錯落地窺瞟彼此,沉默地來到了空空蕩蕩的北城門,阿真才開聲道:“阿藍,興慶百姓不敢出來營生,不如咱們到城上看看風景。”

“嗯。”藍倪兒心中千頭萬緒,窺瞟了他一眼,柔軟輕應,便跟著他往城階拾步而上。

大理占西門,金遼占南門,東北兩門無兵無營,有的隻是偶爾巡邏過的騎兵。站於無人的北城牆上,阿真向灰蒙一片的遠方眺去,秦嶺連峰座座聳入天際,道道幽屏如夢似幻地浮於半空,此遼闊浩瀚景致,讓看者心中不由的也跟著大氣滂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