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跨入古仆大廳便見婉真嶽母,阿真老臉一陣臊熱,趕緊給她行了個大禮喊道:“女婿見過嶽母大人。”
“咦!”突見愛婿這般的中規中矩,不隻倪婉真愣怔了,廳中所有人都大愣。照他以前方式,應該嘿嘿猥瑣笑著過去摟著嶽母,然後出聲調侃才對,怎麼突然如此有禮了呢?
“勿……勿須如此。”不明白愛婿那根筋搭錯了,倪婉真被唬的一愣一愣,上下睇量這個總是沒大沒小的女婿,想不出個所以然,轉眸看了看女兒與翩兒,清了清喉嚨說道:“娘親來時,聽得愛婿於金陵作了件驚天之事,百姓們個個讚揚,娘親真是以愛婿為榮。”
阿真謹慎非常,想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心境已然不同,嗬嗬一笑說道:“這些個禽獸,簡直就不是人,這次我可是親自抄刀,第一次親手殺人,那味兒真不好受。那時正氣頭上沒多想,以後還得克製自已才好,畢竟性命無分大小與貴賤,再惡之徒也得按典律行事。”
“嗯,愛婿如此胸襟真是百姓之福。”倪婉真聽的欣慰,此愛婿人品之佳她早就知曉,上前一步說道:“愛婿,此宅子不大,娘親從蘇州帶來十名奴仆,蔡隊長一群人也有上百,此已就夠了,娘親與蔡隊長商量,勿須再聘仆役,你覺的如何?”
“來!”阿真牽出婷兒,手指蔡經治詢問:“小治,那一百萬兩還剩多少?全都給婷兒,以後婷兒就是當家主母,一切她說了算。”
“是!”蔡經治一直保管公主所給大王的銀票,立即命人回房取來一大包裹,恭敬前遞道:“還有九十七萬餘兩,主母!”
婷兒是知道這些錢從哪裏來的,不太好意思接了過來,看了看相公,歎了一口氣說道:“相公,婷兒自已也帶來不少銀子,這麼一大家恐處理不妥,何不讓翩兒一起處理。”
“嗬,這種事你說了就行,就算突發奇想要看看銀子填湖的樣子,把所有的錢都扔湖裏我也沒意見。”阿真嘻嘻笑道,摟過她的腰,很肯定說道:“你就是當家主母,要幹什麼就幹什麼,要趕走什麼人盡管趕,要新進什麼人盡管進,你拿主意就行,不過有一件事我非常的堅持。”
聽得此話,蘇婷婷急急詢問:“相公所說何事?”
“馬上去聘四名產婆,片刻不離你身邊,照料你的一切生活起居。”這點阿真非常的堅持,剛才說什麼生不出來還會送了她的命,嚇都活活嚇死了。
“是。”按腰福了記身兒,蘇婷婷既無奈又欣喜,家裏的所有事都落入自已肩上,從未料理過家,也不知自已能不能扛起一家之事,不過相公既然如此相信看重,定當全力以赴。
倪婉真心裏安慰,上次女兒被接到金陵,弄的遍體粼傷,此再來該也無礙了,愛婿昔日過說女兒的當家主母之位不可動搖,果然守信。開心說道:“好了,今日大家忙碌之極,都到側廳用膳吧。”
阿真早餓死了,一手牽著一個老婆,“走走走,大家吃飯去,吃完再聊。”
人剛一跨入側廳,秋雨那張大餅臉突然跑出來,嚇的阿真啊的一聲連退三步,所有人噗哧了一聲,蘇婷婷責怪給貼身婢女投去個目光,秋雨伸了伸舌頭福身恭喚:“姑爺,沈總管讓奴婢喚您用膳。”
“行行行!”壓根不明白婷兒怎麼把這顆大肥棗子從蘇州弄來金陵,這不是要他老命嗎?莫非鮮花得有綠葉襯托?婷兒之美已經不須要綠葉了,想不通她半夜三更迷糊醒來見到三尺三怎麼就不驚嚇。
入了側廳,桌麵擺著不下二十道佳肴,阿真餓極,落坐於椅便招呼沈海、蔡經治一起坐,兩人自是不敢。阿真火大,不吃杵這裏幹嘛?把兩人趕出去,廳內隻留三尺三和一名侍婢。麵對三尺三那張蒼蠅馬桶,阿真的胃口下降了幾個百分點,卻也吃的開心爽情,熱鬧非凡。
倪婉真剛來,自不免問東問西,隨後告辭回房去歇息。蘇婷婷剛接家裏之計,仿徨又是心急,與相公說了一會兒話,便也與翩兒離開,沈海身為總管自然跟去打理,一時間偌大客廳走的隻剩阿真和蔡經治兩人。
微笑送離兩個老婆,阿真笑容斂下,負手轉身下令:“讓人守住大門,誰也不準進來。”
“是!”廳外佇守雪豹飛速奔出,蔡經治馬上走到中桌,懷裏掏出一張禁宮平麵圖,墨圖往桌上一擺,小聲詢問:“大王是要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