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提督差一點點就被砍了,哪裏敢說半句話,右宰相說什麼就做什麼,三十艘巨大軍艦擺開了剿匪之勢,浩浩蕩蕩往滔滔運河闖去。
阿真弓崩著下繃站於領前軍艦上,衣襟被巨大河風吹的啪啪作響,遠遠眺看行凶的樓船停下了,目眺樓船上站著數名華服年輕人,他們手持酒杯,懷抱鶯燕,一看就知平日嬌縱紈絝慣了。
相隔還有一段距離,從雙桅樓船方向快速行來一艇快舟,快舟蕩蕩於滔河,很快就到。來人三十來歲,五短身材,麵對戰艦依然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呐喊:“喂!你們幹什麼的?五皇子和青信候都在船上,不要命啦?”
“殺!”不聽則矣,一聽,阿真怒火把灰蒙的青天都燒紅了,齒縫裏隻擠出這句話,冷瞪遠方船樓上那一堆人作樂子弟。
水師提督聽得這個殺,心頭一跳,猶豫不決瞄窺身邊的右宰相,驚見他殺人眼目寒芒射來,一顆心差點嚇的從喉嚨滾了出來,揚聲咆哮:“放箭,快放箭!
“你們……啊……”囂張中年人不見戰艦退,卻聽得這聲放箭,便見戰艦的兵卒全豎起弓箭瞄準自已,撕心裂肺啊叫剛起,猙獰雙目暴出無數血絲,活於世上的最後一眼,就是那位穿著白襟紫貂,衣擺啪啪風搖的飄逸少年。
“砰砰……”
“卡嚓……”
一輪箭雨射死了為虎作倀之人,浩蕩艦隊破浪撞上了小舟,小舟側翻橫豎卡於軍艦中央,馬上生生被扯成碎片,蕩蕩漂於滔河上的除了大片小舟殘骸,還有兩具身插箭柄屍體。
雙桅樓船上那群倨傲又猖狂年輕人原本就有恃無恐,咋見前去喝斥喚退的奴才竟被射死,人人心頭一跳,臉色大變,惶恐而起嚷罵:“大膽,五皇子正正……”
“啊啊啊……”數名姐兒駭見飛速衝來的戰艦根本就沒有要停的樣子,嚇的花容失色驚聲撩喚:“撞撞撞……撞來了。”
不驚不懼躺坐於貴妃椅上的五皇子周錦采和青信候元廣聽得身邊恐嚷,臉龐巨寒猛立而起,正要開聲落罪之時,咋見駛得極近之人竟然是右宰相,談相色變大聲驚呼:“是姓林的……”
“砰……”
“擦……”
“啊……”
姓林的話剛落下,戰艦抵達,前麵兩艘馬上船頭船尾撞上,雙桅樓船不堪軍艦淩虐,河麵傾斜盤旋,聽得無數愴惶驚叫,船沒有翻,險險上下沉浮穩住了。
“住……”
不待那個什麼五皇子喊出話,阿真手持利刃嘶吼:“給本相撞得稀巴爛,違令者斬!”
“砰……”
“砰……”
“卡擦……”
“卡擦……”
“砰砰砰……”
“撕卡擦……”
三十艘堅固軍艦輪翻前撞,一聲聲卟通落水聲和船板撕裂聲伴著哀嚎響於滔滔大河上,密麻觀圍於岸畔的百姓們皆咋舌了,這一艘雙桅樓船大家都不陌生,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多年,卻從來沒人敢和他們作對,可今天竟然被人撞的稀巴爛,而且還殺人了,人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數於千計人群一片鴉雀。
“是是是……是天機神相……”駭然人群內,不知誰撂喊出這句話,隨後呆若木雞圍觀群眾炸鍋了。
“對對對,一定是相爺,他手掌兵符,水師得聽他的……”有人馬上讚同。
“沒錯,隻有相爺才不怕五皇子,一定就是他……”又有人開聲附和。
然後大片歡呼鼓掌而起,看著那艘橫行霸道數年的樓船碎成片,看見那群作惡多端的紈絝子弟如狗扒水逃命,眾人大覺給力,欣賞落水狗哈哈大笑。沒錯,這些個無法無天的王公貴權,就得有人來治治。
一輪連撞,河麵漂著大堆男女,阿真臉色鐵灰撂起臉皮,冷冷觀著在河裏扒水的五皇子和三候爺,憤怒咆問:“再囂張啊,再猖狂啊,再欺壓良民啊!”
“救……咕嚕……”大冷冬裏,兩條落水狗凍的全身僵硬,心驚膽裂拍出水麵高呼,大搓水馬上從嘴裏灌入。
“哼!”欣賞這些無法無天的人夠了,阿真重哼出一鼻子氣下令:“撈上來,回去!”
“是!”水師提督早慌了,淹死別人沒事,可若五皇子和青信候淹死了,那可大大不妙了,聽得這番話,馬上揚手咆哮,戰艦調頭往渡頭揚風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