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富豪呀!”湯芷蘭掩著小唇輕笑,笑完詢問道:“那小鴨你有沒有什麼提議?”
“我才剛來金陵,走路都會跌倒,哪裏會有好建議。”阿真擺了擺手,嗬笑道:“你是地頭蛇,你說去哪裏嘿皮,就去哪裏嘿皮。”
湯芷蘭不懂什麼是嘿皮,卻也知曉他剛來,小芽手摸著嫩嫩下齶想了想,揚起瞳眸提議:“那咱們到通吃巷,通吃一遍怎麼樣?”
“好呀。”阿真邀手:“你帶路,我可不認得什麼通吃巷。”
“好!”說到做倒,湯芷蘭小金蓮往烏衣巷方向領前,邊走邊講道:“通吃巷在天井街裏麵,傳說以前有一口井,井裏的水可以醫治百病,所以便喚天井街了。那裏很熱鬧,都是綢緞皮革商鋪,旅人非常非常的多,有好幾條小巷密密麻麻布滿南北奇特小吃,所以大家便喚通吃巷了。”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有口福了。”再過半個時辰就是正午了,阿真早上才喝了碗白粥嗑了兩粒包子,被說的肚子一陣咕咕叫,老臉大放光彩,倍有狂卷這幾條巷道氣勢。
湯芷蘭引領在側,瞳眸輕睇他臉龐,天機神相長的果然如說書說的一樣俊朗飄逸,特別還是那一抹隨意之氣更讓人想要去親近,詫異詢問:“小鴨,難道你不嫌小攤髒嗎?”
“小雞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要吃遍所有巷的泛光臉龐大力搖擺,很有心得講道:“人吃五穀雜糧本就會生病,可是大家都歸根是吃了小攤不幹淨東西才生病的。其實不然,小攤現做現賣,廚房就在眼前,髒不髒一目了然。若真要說髒,客棧酒館裏麵的才髒,若他們用老鼠肉充當鴿肉你都不知曉。”隻要沒有從溝裏撈出來的油,再髒能髒到哪裏去?
“嘔!”湯芷蘭聽他說老鼠充當鴿肉,肚裏一陣反胃,捂著唇巴誇張說道:“味道不一樣,哪裏會有這種魚目混珠之事,你別亂嚇唬人。”
“不騙你的。”阿真慎重點頭,抬手比劃講解:“抓到了老鼠,剔去黑毛,後腿交雜剖開,就是兩隻鴿腿了,這是真有的事情,以後要吃鴿子,得看著現做,不然哪天吃到的是老鼠腿你都不知道。”
湯芷蘭本就聽得惡心,再幻想了一下,差點吐了出來了,一手緊捂唇巴,一手大力揮擺,“你不要再說了,嘔心死人了。”
“哈哈哈……”瞧她那花容失色樣,阿真開心大笑,心道:還有更惡心的咧,說出來保證你從此以後變羊咩咩隻吃草,想想也不對,草也不安全,看來隻能變魚喝白開水了。
哥們姐們兩人邊走邊聊,路途變的極短,過了玄武湖,過了烏衣巷,過了青龍街,從南城走到了西城,穿梭過道道人流建築,來到了一口封起的大井前,邁入了天井街,阿真那張大嘴巴還一直在說,不停的說,且還是越說越興勁模樣。
從貢院聽他侃侃而談來到天井街,湯芷蘭暗暗納罕:都說女人舌頭長,不料身邊這個天機神相卻也不輸女人舌頭,他都講了近半個時辰了,難道就不渴嗎?
還甭說,阿真確實有點渴,吹牛的大嘴巴一合一閉,豎起根手指道:“所以呀,我就這麼被老板催來金陵了。”
湯芷蘭早知他的底細了,半點都不相信他胡說八道,微笑故意詢問:“那你家老板做什麼營生啊?”
“放高利貸的。”毫不思索牛就吹起,皇上這職業本來就是跟放高利貸沒啥差別。
“高利貸?”湯芷若沒聽過這麼個詞彙,疑惑仰覷他,“什麼是高利貸呀?”
這時還沒高利貸,他想了想說道:“就是借很多人的錢,然後吃飽沒事坐著等利滾利,若從我老板手中借走一兩,三天就得還二兩,三天還不還,六天就得還四兩,就這樣一直滾一直滾。”
“這麼高的利錢啊?”聽懂了,湯芷蘭咋舌不已,隨後想到他是在瞎掰,白眼輕輕上翻,暗笑詢問:“那你家老板不是很有錢了嗎?”
“何止有錢啊。”阿真對他投一個去你傻帽鄙視眼睛,豎起顆大姆指讚道:“全天下他大老爺最富有了,不過摳門的緊就是了。”
天機神相還真是什麼都敢說,湯芷蘭心底笑翻了,隱住笑意認真再問:“那你就專為老板收利錢嗎?”不知曉他還會吹出什麼牛來。
“不是。”大腦袋輕搖了搖,他一派正經說道:“收利錢的是個矮矮胖胖,臉圓圓長的跟土地公很像的老頭,這老頭從大年初一每天就坐著算帳,算到隔年三十,手底下有一批很牛的收利高手,不管是威脅、恐嚇、潑漆、殺人、放火,隻要經過他們出馬,就沒有收不到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