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晃腦的阿真忽聞遠處有人說話,又聞這句“姑爺”老臉一怔,隨後欣喜萬分回喊:“是不是沈老爺子呀?”
“少爺小心。”麻骨四人額頭滑汗,緊緊把要上前的他死護於身後,郡王不懂武,自然不知道。但是他們心裏可清楚的很,能無聲無息靠近十丈,而且來人喊話仿佛屏著幽山屏障,飄渺不定,雖細卻又很清析,足見來人內力之精湛。
福絨聽他叫喚沈老爺子,眉毛頓彎彎地高揚,瞥看了兩名師弟,身形一閃,人便站於街道上,嗬嗬前走說道:“姑爺隻記得沈海,怎就把老奴給忘了。”
“站住!”麻骨大驚,難於相信房上之人竟然憑空就站於街道,直懷疑此是人還是鬼,駭懼地護著阿真後退,咆哮如雷,“是哪來的人?”
遠遠眺到黑暗道上走來一個影子,再聞這句話語,阿真微愣,難道不是沈老爺子?那會喊他姑爺的是誰?剛剛要再開口詢問,突然一陣強風掃來,咋舌便見到十步遠站著個老頭,老頭的影子在闌珊光芒裏拖著及長影了,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有一雙風火輪,拉著他和殷銀結冥婚的殷家大總管,福絨。
“呀!”看到是福絨,阿真下巴垮台,難於相信他竟然突然站在自已眼前,木訥疑喚:“是總管老爺爺嗎?”
福絨笑的親切,又前走了數步,慈善點頭:“姑爺離開府時說要去取經,不知這經可取回來了?”
“讓開,讓開。”果然是總管老爺爺,阿真他鄉遇故知興奮了,扒開麻骨四個,花兒開開跑上前,哈哈大笑:“總管老爺爺,你不在杭州跑這來幹嘛?”話落,長臂熱絡的勾搭於他老肩上,格外親熱調侃:“怎麼?是不是犯事被老太君趕出來了呀?”
福絨肩背被搭,嗬嗬笑地說道:“對了,老奴給姑爺介紹兩位師弟。”
處於興奮的阿真聽到這句師弟,略微一愣,隨後跟著福絨扭頭,看見左麵站著位獵戶打扮老頭,此老頭穿著虎皮斑襖,內著青灰牧服,頭上戴著頂馬絨領帽,臉上肌膚黝黑,骨格瘦小,嚴然一副生活困苦潦倒樣。右麵的那一名也是老頭,裝束也是正統牧裝,可骨格奇大,老虎挺背,野熊粗腰,略顯肥胖。兩人皆是目光凜冽,炯炯有神,正以審判雙眼牛瞪著他。
“姑爺,這是老奴的師弟,也是寶血樓現任代理樓主,冷無敵,江湖皆叫他瘋子。”福絨比劃那窮困潦倒老頭,簡約作了介紹。老手往右比劃,“三師弟,羅隳,江湖稱天王。”
“原來是寶血樓啊。”阿真大致也猜到了,抱拳對兩人點了點,額頭滑下黑線,知根知底扭看福絨,弱弱哀道:“總管老爺爺,你來找我的目的,不會是我心中所想的事吧?”
福絨瞧見他這種想死表情,忍峻不住含著咕嚕笑意反問:“姑爺心中所想的是什麼事?”
“好吧。”他那表情擺明就是他切中要害了,阿真隻想一頭去撞死,擺了擺手道:“好了,夜很深了,總管老爺爺你們早點歇息,我先走了。”
聞此言,冷無敵和羅隳老臉變色,福絨卻反哈笑,負手站於街上,不喚也不求地對轉身就走的阿真涼涼說道:“大小姐剛才偷翻臨潢城牆時,不小心被逮了,打傷了好些兵士,腿上中了一箭,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著實讓人擔心呐!”
不想搭理她殷大小姐的破事,也已經自動閉起了雙耳了,可總管老爺爺的聲音還是非常清析的傳進耳朵內。阿真老臉大哀,雙肩下垮,腳步不得不停,抬手摸了摸自個老臉,仰天無語好一陣,還是不能不管地轉身回衝,火車頭奔到福絨跟前,大力跳腳:“該死的殷銀,她以為自個兒是女主角嗎?死不了是不是?真他媽的。”
“女主角?”福絨抿笑愣看前麵姑爺,疑惑反問:“什麼意思?”
“就是不管是跳山還是墜海或是被人捅刀子,最後還是會活下來的大蟑螂。”阿真如滾開的水壺,雙腳蹦蹦跳跳,破口大罵:“他媽的,老子已經成了階下囚了,自個兒都難保,你們好好快活日子不過,跑來添什麼麻煩,老子也有沒辦法的時候啊!我草。”
他越破罵,福絨就笑的越開心,姑爺如不在意大小姐,就不會這麼生氣了,老太君看的一點都沒錯,畢竟是拜過堂的,那一份情意怎麼能說斷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