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原來這小丫頭片子還沒從戲裏收回神啊,阿真被問倒了,蹲下身輕抹掉她臉上的細淚,反問:“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嗎?”
“當然知道?”小岫雲是皇家頭牌公主,萬千恩寵,打小就是就授名師教導,雖然頑劣一點,也不太愛讀書,不過耳濡目染下,諸子百家、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雖然都不專精,但卻也不挺難。搖了搖腦袋便念道:“婦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九嬪掌婦學之法,以九教禦: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眼見這個奇奇怪怪小丫頭片子竟能念出這些,阿真詫異笑開,彎眉詢問:“那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不知道。”小岫雲很是直白,搖頭說道:“這是老師教的,我就背下來了,不過大姑姑說老師在放屁,綠姑姑要我聽聽就算了,紅姑姑又說學一半就好,藍姑姑卻讓我忘了這些話,她說很不公平。”
“嗬嗬……”阿真嘿笑站起身,捏了捏她的小小淚腮,點頭讚成,“阿藍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是非常不公平的事,你非旦不能去學,還要去鄙視。我教你句新的三從四德,如果以後有人問你什麼是三從四德,你就把這個新三從四德告訴她。”
小岫雲聞言,倏地睜大淚漬斑斑水眼,好奇凝視著他,稚氣臉兒布滿濃濃興趣道:“林哥哥,新的三從四德是什麼?你快和我說說。”
這小丫頭,剛才還淒慘兮兮地哭越女死了,現在就陽光明媚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注意力轉移的還真快。一抹惡作劇的笑容不自覺地爬上阿真嘴角,嘿嘿地誤人子弟教授:“新三從四德就是:老婆出門要跟從,老婆命令要服從,老婆講錯要盲從,這就是三從。四德呢?老婆梳妝要等得,老婆花錢要舍得,老婆生氣要忍得,老婆生辰要記得。”
“嘎?”小岫雲聽的一愣,感覺好像在哪裏認識,小眉擰成一股繩細想少傾,才恍然大悟指著跟在老婆身後的兩位駙馬嚷叫道:“林哥哥,你說的就是玉姑姑和綿姑姑的駙馬對不對?”
順著他小手指伸去,阿真果然見到那兩個得了絕症的駙馬爺,安安靜靜低著頭跟在自家老婆屁後。眼見這一幕,他麵部表情噔起微微抽筋起來,訥訥對這沒禮貌的丫頭教訓道:“小丫頭,雖然你倍受萬千寵愛,可是對長輩不能這般無禮,縱然就是瞧不起他們,也不能這麼形露於外,你小小年紀就懂得把人分為三六九等,長大了必定無法無天,一定要改,知道了嗎?”
“才不是咧。”小岫雲被訓的委屈,嘟起嘴嘴嚷駁:“駙馬本來就是沒用的東西,要不是玉姑姑和綿姑姑,他們怎麼能當官?怎麼能有八人大轎坐?還不全都……”
“全都什麼?”她沒理所當然完,阿真的俊臉拉的比馬還要長,陰霾反問:“如照你這說來話,那我不也是沒用的東西?要不是因為你的藍姑姑,我怎麼可能當得了官,坐得了攆是麼?”
“不是,不是,林哥哥當然不一樣。”耶律岫雲急急搖頭,小腦袋如博浪鼓般,搖的都快斷了,掄揮雙手急道:“林哥哥和沒用的駙馬才不一樣,你本來就……”
“哼!”她的解釋還沒落下,阿真就鼻聲重哼,俊逸臉龐泛起一股煞然淒厲,殺人地黑眸染黑,嘴角吮血地恐嚇喝斥:“你這小丫頭片子,打小就如此乖舛,長大了必定為禍害,不如趁現在我先行結果了你,永絕後患。”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就是殺死千軍萬馬之姿,極盡暴厲嗜血,手掌還作著刀勢,仿佛岫雲就是和他有滔天仇恨般,不殺死她不會痛快。
突見溫柔的林哥哥變成魔鬼,耶律岫雲驚愕急退,小小臉蛋白析如臘,不知所措,哇的一聲,轉身拔跑便往藍倪兒方向哭跑,真的不懂怎麼林哥哥突然這般淒厲,為什麼要殺死她嗚!
恐嚇走這個頑劣小丫頭片子,阿真遠眺前麵大堆熱絡交談的人群,眼內閃現一縷算計,往老位置再一屁股落坐,重重歎籲出一口氣,等待藍倪兒前來興師問罪。她會對自已幹什麼?軟禁?或是斥責?還是殺死他?不管怎麼樣吧,一定要把他無路可走之事輸慣進她腦中,讓她安下心,為退路鋪下平坦大道。
此來金遼,不能顯山也不能露水,須加雲山再用霧罩,讓眾狼放下戒備,以為他這輩子就是這樣子,隨後再讓人無法預料地逃出升天,這就是兵法所說的出其不然。隻是心中隱隱有些擔心,憫兒的情況如何呢?她會訓練批什麼人突進來營救他?雖貴為大郡王,充其量也隻是個囚俘,巨大的上京就是他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