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莉到來已有一會兒,開始是好奇林阿真蹲在梯口全神慣注看著什麼,無聲輕踱到他身後便聽到下麵在對淫,靜默側身往梯欄下觀,見到楊青陽極盡無恥摟換摟換,一個接一個。表情一斂,恨瞥偷窺的家夥,咋見這個家夥竟跟狗一樣,迫切的連舌頭都伸出來了,嘴上叨念什麼從了、從了。
“喂,要不你去跟楊青陽換換?”憫莉麵無表情,聲線平仄對前麵下蹲的迫切野狗提出自已的意見。
林阿真意淫的正爽,這道平仄聲線令他頭皮一麻,小心小肝弱扭脖頸,訥訥招呼:“嗨!這麼巧呀,您老也來逛青樓啊。”
“巧你個頭,起來。”憫莉老大不爽,荑柔手掌往他後領一提,像在拎小狗般,咚咚咚朝廳中那群寡婦鰥男奔近。
恣意嬌歡一幹人突見相爺被夫人拎下樓,麵對夫人斂緊美臉兒,就知大事不妙。惶恐不安中,集體矮下身懼喚:“賤奴磕見相爺、夫人。”
掙紮開憫莉拽拎小手掌,阿真感歎比劃整齊福下身軀七名嬌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壯麗呐!”
“壯麗你個頭。”憫莉不爽,揮手喝道:“全都出去,把老鴇喚來。”
“是,夫人。”七名姐兒不敢造次,大膽的兩人悄抬眼睫羞羞睇看了阿真一眼,水臉驀然櫻粉,既是惶恐又是眷愛,曳搖裙擺、金蓮跚跚一個接一個往內門退了下去。
很快,老鴇不單是自已來,還免費付贈了頓豐盛午餐,心有懼意小心伺候的比親爹親娘更服貼,喝湯怕他們噎著,吃飯怕他們卡著,這裏輕慢,那裏小心,真叫那個寶貝心肝五髒糾。
“口水噴下去了。”生噎下兩碗飯,拿湯匙要去勺湯,阿真看著湯內泛起小小漣漪,很平靜仰頭說道:“老鴇,我不是你兒子,不必這麼小心肝對我吧?”
糟!老鴇被人煸腫的大肥臉布滿紫青黑紅,一雙眼目咕嚕不停轉動,深怕再領五十掌地哀訴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行了,行了。”憫莉自見到這頭大肥豬在身邊對她小心肝,早飽了。擱下吃了一半的碗,詢問道:“老鴇,昨晚我關窗時,看到麗春院黑漆漆的,這是怎麼回事呀?”
老鴇昨晚便猜到這個美麗小姐的身份必不簡單,剛才在楊爺那裏得到確定,哪敢遲緩半分,趕緊開口回答:“夫人,阿梅昨天早晨死於樓內,昨晚哪能營業呀。”
“即便如此,也該有盞燈火吧?”憫莉故作疑惑詢問:“難道麗春院裏的姐兒去別家青樓了?”
“沒有,沒有。”提到這件事,老鴇便氣結,搖頭回答:“麗春院共有十二位姑娘,昨天我聽說阿梅死了,還特地讓小翠去找小紅來談,可小紅卻說要跟她們姐姐一起營生。”肥掌上抬搖了搖,“奴才以為小紅是嫌銀子少,可五百兩她都動心呐。”
“姐姐?”阿真和憫莉根本就沒看她肥掌,彼此相覷一眼,閑話家常般好奇問道:“這個姐姐是誰啊,竟能讓大家這麼死心踏地跟著她。”
說到八卦,老鴇天生就是好手,平常動不動就跟隔壁、隔隔壁的老鴇們聚在一起東家的寡婦偷人了,西家夫人生了個陰陽同體的娃。昨天嘴巴疼了一天,差點沒把她活活憋死,現相爺與夫人給她這個機會,哪裏還忍得住?血盆肥口馬上江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相爺、夫人,你們有所不知呐,這個阿梅手底下有兩名如花似玉台柱,一個喚小櫻,一個叫小桃。她們不僅能歌善舞且還琴棋書畫精湛……”
阿真聽聞這般了不起,自然詢問:“賣身嗎?”
“嘎!”滔滔肥口緊急刹車,老鴇愣看阿真,自然點頭:“當……當然賣身。”問的是什麼話?不賣身那還是姐兒嗎?
“嗬!”眼見憫莉瞪他,阿真掩飾擺了擺手說道:“我以為這種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姐兒,都是賣藝不賣身呢。”
老鴇一聽便知曉相爺是歡場初哥,抿笑回答:“那是清倌,不是姑娘。清倌呢,隻是來青樓買藝,所賺銀兩與老鴇平分,可卻不屬於老鴇。”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是一個出場地,一個出本領,合作平分。再好奇詢問:“我聽說有什麼鎮樓之寶的姐兒,然後老鴇不舍得她一出來就賣身的……”
“全是在吊倌客們的胃口,把銀子吊上去後,最後也會賣,哪能放到人老珠黃啊。”阿真話還沒說完,老鴇便把這一行的規則給透露了。
“夠了。”憫莉美額青筋凸起,狠瞪林阿真一眼,扭頭看見老鴇青腫額頭滑下大量冷汗,暗吸了兩口氣,壓下不爽詢問:“麗春院的人全都跟小櫻和小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