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是。”小二哥搞不懂地巡看三位衣著華貴的人,彎身急邀:“請,官倌請。”
阿真抿著笑容瞟睇這個市儈掌櫃,哼哼暗道,現在開心是麼?等一下老子不讓你哭就不姓林。
阿真三人把華服換了三套明明是幹淨,可看上去卻極髒的補丁麻衣,三匹馬換了三兩銀子,有錢了,馬上大方點菜,然後大魚大肉,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隻差沒有燕窩魚翅了。
“嗝……”整整一桌盤子疊出二層,他才打出心滿意足飽嗝,不怎麼走得動地摸著鼓漲喚道:“掌櫃……”
“來了,來了。”店掌櫃眉開眼笑急急奔來,雙腳一站定,馬上伸手索要:“客倌,你們剛才的食膳剛好三兩。”
“哦,三兩啊?”瞥了莉憫一眼,慢吞吞從懷裏摸出買馬的三塊碎銀,喃喃自語:“希望我不要被驃騎大將軍逮到,如被逮到的話,肯定會把收髒的人供出來。”
“客倌,大爺,大爺呀……”歡喜要去接銀子的掌櫃老臉先是一愣,隨後大哀,五官皺成一團,急急把到手的碎銀推回去,“不……不不用……不……不用銀銀子。”
“那怎麼行?”阿真理所當然搖頭,正兒八百把銀子強塞於他手中道:“城門已關了,現在也出不去了,明天追兵一到,恐怕我們就會人頭落地。”話落,眯笑看著掌櫃眼角淚漬,“偷竊軍馬罪名雖大,可購髒的罪名也不小,就算沒被砍,恐怕一輩子也難再見天日了。”
“大爺,大爺啊,小人給您磕頭了,給您磕頭了。”市儈掌櫃終於知曉遇見的是什麼人了,這可是個江洋大盜啊,他在與虎謀皮,與虎謀皮呐。
眼見掌櫃卟通下跪,阿真急急扶起他道:“店掌櫃您這是何意呀?快起來,快快起來。”拿著牙簽惕了惕,漫不經心再說道:“掌櫃,我們刀上討生活不容易呀,盜軍馬可是砍頭的罪,十兩都買不到的馬匹,你一兩銀子,這……哎!”
憫莉見這個無恥之徒竟然勒索起人,臉腮驀然染上紅暈,重咳兩聲狠瞪他,給予嚴重警告!人可以無恥,可他已經無恥到人神共憤程度了。
“大爺等一下,等下……”店掌櫃哪裏能聽不明白他的話,糾皺五官上溢滿冷汗,和殺頭相比,三十兩算什麼。
見掌櫃被嚇的急跑回櫃台掏銀兩,憫莉非常不爽怒瞪裂笑的無恥之人,“喂,你竟勒索人。”
“嘿……”阿真大裂嘴巴一合,揚起極度無辜雙眼,指著楊青陽道:“一般情況下我怕被人打死,因為有他在,所以才敢這麼囂張,要怪就全怪他。”
“不……不是吧,真哥?”楊青陽下巴難於置信哐當落地,摸了摸哀鼻自認自已沒幹什麼啊,怎麼就關他的事了。
“好了,好了。”驚見憫大小姐和楊青陽要暴走了,阿真趕緊安撫說道:“購買髒物本來就要承擔風險,這也算給掌櫃一個機遇教訓嘛。”
憫莉氣結,旋即從椅上怒起,美麗潔額高高凸起青筋,難於置信低罵:“你勒索的還有理了,要是等一下掌櫃去報官,我看你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看我嚇死他。”他哪裏會沒想到這個問題,眼見掌櫃抓大山銀來了,趕緊說道:“好了,不要說了。”
話落,店掌櫃便哀苦般捧著三十兩奔到,心肝被人挖地怯遞前銀兩道:“請……請大爺笑……笑納。”
“嗬,咱們做生意的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來!這三兩碎銀還你。”阿真一副我不貪財模樣,把那三小塊碎銀還給他,抿著笑意把三大綻山銀揣進兜裏,安撫道:“放心吧,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供出你的,隻不過……”
“謝謝大爺,謝謝大……”連翻道謝之際,他的這句隻不過再讓掌櫃渾身冷汗嘩啦流淌,心髒提到嗓子眼,咕嚕駭目盯著他臉上忌看。
“隻不過我怕走出去就被官府的人逮了。”斜瞥著他,阿真慢吞吞說道:“掌櫃想必也知道我斧頭幫上下幾百把斧頭,殺一個半個滿門,那也隻能算是小菜一碟……”
“大爺放心,盡管放心,縱然就是粉身碎骨,老頭也不敢舉報您呀。”這可是真正的江洋大盜,連軍馬都敢盜,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土匪,強盜,他真的是碰見土匪和強盜了。
“嗬,那我就放心了。”拍了拍他怯懦肩膀,阿真對憫莉輕挑了一下眉頭,“咱們回斧頭幫吧。”
“哼!”憫莉真的是見識到了,氣極跨步往廳門邁去。
店掌櫃見這三位凶神要走了,趕緊躬身相送,“大爺走好,大爺走好。”
“嘿嘿嘿……”跟著氣衝衝出門的憫大小姐,阿真陰惻惻賊笑,不僅吃飽喝足,兜裏還揣銀兩,中氣自然就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