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秦嶺山脈》(求貴、章)(1 / 2)

啞然從四下景致收回雙目,阿真低咒牽著吐沫馬匹朝殘陽下的塵道踱走遠去。他媽的,到底跑到什麼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別說個人影,連棟鬼茅屋都沒有,看來今晚又得和蚊子妹妹談情說愛了。

夜慢慢黑了,沿著荒道走了沒一會兒,馬匹就不走了,任你如何的鞭打,任你威脅恐嚇,癱倒在萋草道旁噴著白氣,說不走就是不走。

“小畜牲,還跟老子耍起賴了?”凶狠把這隻倒在道旁的馬匹抽打了一頓,阿真氣極指著噴煙馬頭破罵:“你小子要癱也給老子走到林內癱啊,癱在這裏等一下特狠的殷大小姐來了,這不是害了老子嗎?”

“嘶……”雖然被他騎了一天,可是馬匹也很有韌性,噴他一鼻子煙,說不走就是不走。

“你……”被噴了一臉熱氣,阿真恨蹲在馬頭前麵,和這隻耍賴的家夥狠瞪了好半晌,才抓的頭皮屑滿天飛破罵:“你不走,別怪老子把你丟下自生自滅。”

“嘶……”仿佛聽得懂他說的話,馬兒抬起趴地馬頭一聲長嘶,隨後倒回萋草上繼續休息。

“你這家夥。”吡牙恨瞪這隻馬,阿真指著他再罵:“其它馬都是站得睡,可你竟然違反馬匹守則,倒地睡覺。”恨指這隻違規賊馬,阿真無奈解下鞍上那柄烏嘛劍和幹糧,往這匹死馬再罵:“你就繼續躺著吧,等一下特凶的殷大小姐來了,你你你……你等死吧。”

“嘶……”瀕臨死亡的馬兒長脖伸起,再噴他一口氣,終於沒有餘力了,癱於萋草上默默等待死亡的召喚。

瞧見這被匹違規的馬匹竟然鄙視他,阿真恨磨牙齒默默再凝看它半晌,才背著包袱持著劍,朝天黑的彎蜒土道大步跨去。這匹馬是婷兒的馬兒,沒想到竟然讓他奔死在這裏。唉……

當天全黑了下來,阿真伴著初升的星月踱走在黑夜土道上,啃完肉幹喝完了水,抬頭睇看滿天星輝,扭頭四周瞟看。

靜……

黑夜的小道上靜宓之極,夜風吹過樹梢,發出如有人躲行在草叢內的沙響,嘰嘰蟲鳴時有時無地哇叫著,土路靜的可怕,空蕩的滲人。

萬籟俱寂的黑夜又大又空,浩瀚天宇明徹透下清析的藍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隻匆匆從道上逃過的動物都沒有。此地的黑夜仿佛被世界遺棄般,無影無人,放眼四眺,除了死物就是死物,唯一有呼吸的生命體,就隻有他。

位於西夏與大周交界處的秦嶺山脈,這條古道本就鮮少有人煙,特別還是在兩國敏感時期,原本跟亂葬崗一樣死寂的山脈,更是連塊墳頭也找不到。

奔錯方向的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已跑秦嶺山脈來了,分不出方向地沿著寂道前走,不停前走,感覺走了很久,直到……

“有水聲!”當走到道路盡頭時,耳朵內聽到一股流水嘩啦聲,長時間與死寂相陪的阿真,聽到這股水聲頓興奮的難於自已,加快步伐朝黑暗的前麵急速奔近,越奔越近。

“呃?”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抵達渡頭邊時,興奮的腦袋愣了。傻眼看著那座已倒榻的渡頭,斑駁陸離的柵木板架出河麵一段距離,可殘破的柵木這裏缺一角,那裏少一塊,且上麵布滿綠色苔蘚,汙垢雜漬。

很顯然,這是一處廢棄非常久的渡台,照岸邊那條塌陷於水中的那船舶,照船舶身周布滿的密麻鮮苔來看,這個渡台廢了至少達十年以上。

“我嘞個去,這裏到底是哪裏?”愣看前麵的黑色湍水,左右瞟看沒東西的空曠四周,沒路了?路的盡頭就是這座廢舊的渡頭?四下沒船,沒人,連鬼都不見了蹤影。在他印像裏,延安後麵好像沒海吧?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延安府的後麵是慶州吧?慶州距延安好像才近一百多裏路,而且全是陸路,什麼時候跑個渡頭出來了?

立在土道盡頭,阿真傻眼了。現在怎麼辦?

返回?碰見殷大小姐,棍棍會被打殘的。

不返回?他又不是鳥人,也不是魚精。

怎麼辦?

左右想不出對策,灰了,萬念俱灰了,這次不死都難啊。

“入林?”咬了咬牙,踱了踱腳。怕怕轉身往道邊的黑漆漆林內看進,頭皮發麻自喃:“好危險呐!”

再危險還有一線生機,如被殷大小姐逮到了,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兩百,而且棍棍還會先被敲斷。

“不行。”想到棍棍被打斷,阿真的臉色驀地染上一層蠟白,額頭上的汗漬嘩啦滴落。棍在人在,棍亡人亡,誓與棍棍同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