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來襲前,城南大街上各店各鋪的大紅燈籠已高高掛著了。
不疾不徐走在夕陽下的街道上,阿真扭頭晃腦凝看兩旁的店鋪,直到找到那間兩層書齋,嘴角才撂起一抹極度陰險且快意的賊笑。
“咦?”大才子書齋掌櫃個是留有小胡子的中年人,剛要關鋪時,瞧見單戈眾才的蘇姑爺竟向他小書齋步來,驚喜輕咦了一聲,馬上躬身邀請:“蘇姑爺快請,快請。”
“嗯。”跨進這間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的小書齋,徐目巡看擺放於櫃架上的文房四寶,開口讚道:“掌櫃,你這間小書齋打理的還真是清雅別致呀。”
“多謝蘇姑爺誇讚。”含著濃濃笑意恭維道:“蘇姑爺才學極天,今日親臨小齋,頓令小齋蓬碧生輝。”馬屁拍完,比劃生意手邀請:“齋內文房用具應有盡有,請蘇姑爺隨便挑,隨便看。”
“掌櫃別忙。”和藹可親喚住要為他介紹的中年掌櫃,阿真輕敲櫃台上的書籍詢問:“不知這些書籍是從何處印刷的呢?”
手持上好狼毫筆,中年掌櫃滿臉疑惑:“蘇姑爺您這是?”
“哦。是這樣子的。”不急不緩從懷裏掏出錢袋,大方拿出一片金葉子,笑睇眼前突然睜大的雙眼,徐緩道:“我想印刷一些書籍,不知掌櫃可否幫忙?”
突見蘇姑爺拿出母指般的金葉子,中年掌櫃哪裏還須要考濾,連連點頭道:“小人也時常雕刻印板,自行墨印些難於購到經世子集。蘇姑爺之事小人當義不容辭,義不容辭。”
“有掌櫃這句話,我就安心了。”阿真眼彎眉彎把手中金子遞給他,心裏暗寸,這個市儈老板還真是多才多藝,自印經世子集?我呸!是自印淫教秘集才對吧。
“多謝蘇姑爺打賞。”心跳收下那片金葉子,掌櫃猥褻嘿笑了一聲,知根知底轉身關上店門,喜孜孜往椅上邀道:“蘇姑爺請坐,快快請坐。”
瞧見這個掌櫃笑的這般猥褻,落坐的阿真挑眉詢問:“掌櫃知曉我要印什麼?”
“當然不知。”他又不是神仙哪裏知他要印什麼,中年掌櫃搖頭。
“我猜你知道。”凝看眼前這個猥褻教主,阿真白眼上翻道:“不必這麼虛偽。”
“是是是。”中年掌櫃嘿笑一聲,心知肚明湊身道:“雖然小的不知蘇姑爺要印何物,必敢斷定,此物之事絕對不小。”出手這麼大方,能是小事,能是光明事嗎?
“果然快人快語。”阿真也毫不隱瞞自已的陰險,咬牙道:“我要印淫冊。”
“春宮冊?”聽聞隻是淫冊,中年掌櫃猥瑣老臉木木,狐疑道:“如蘇姑爺春宮冊何須如此,小店內便有一些。”
“一些?”抿著嘴,阿真眯起雙眼凝看他。
“嘿……”被這雙知根知底雙眼斜瞥,中年掌很是難為情,訥訥嘿笑道:“真人麵前不說暗話,春宮冊是小的主要門路,目前房內便有近十款不同版本。”說著,湊前小聲再道:“隻要蘇姑爺能說出名字的,小齋內全都有。不管是要項羽七壓美虞姬,還是要劉邦醉淫後宮,或是塞外異國風情,應有盡有。”
“不。”阿真被說心癢難耐,可想到殷銀,所有的癢全消失了。搖頭後,馬上眯起恨目,咬牙一句一頓道:“我要以自編自傳,以現人為圖而製。”
“什麼?”開心的中年掌櫃聞此言,立馬倒抽了一口寒氣,怯忌道:“蘇姑爺要以現人為插圖,那此圖中的真實女子如何還能活得下去?這可是觸犯典律了。”女子貞節極為要,如此淫冊麵世縱然就是妓女,怕也要上吊自縊。他這是在汙陷和謀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