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宦一離去,黃語鶯馬上踱前福身賀道:“恭喜蘇太老、賀喜婷婷。”原來百姓津津樂道,孤身挑虎狼之穴之人,就是婷婷的夫婿啊?真是難於相像。
“黃小姐切勿如此,快快裏邊請。”太老滿臉喜慶,萬萬沒想到他蘇府竟出了一品候爺,而且還是掌統大權的實心候爺,那些什麼軒轅候、文武候也隻不過是個散閑封爵,與她掌握大權的孫婿如何能相提並論。
“是。”黃語鶯好奇瞟看阿真一眼,才隨著婢女向小門靜瀾踱進。
自蘇淨揚聽到那個什麼行軍總管,嘴巴早裂到耳縫上去了,黃語鶯一走,就再也管不住他那張大嘴了。
“真哥,我的真哥!”蘇淨揚興奮的都不知怎麼表達,抱拳連連躬拜道:“你厲害。”他家真哥掌統百萬大軍,而且還是個候爺,他現在都感覺自已盛氣淩人,那些什麼提督、總督終於要給他好臉色看了。不給?哼哼,他可是拒狼候外加北道行軍總管的大哥,誰不侍伺好他,他就強扒了誰家老婆的衣服。
蘇婷婷沒有眾人的喜慶,心頭很是沉悶喃道:“夫君……”
“哎……”了解自家嬌妻的不舍之心,阿真很疲又很累地牽起她的手。“婷兒,黃小姐來者是客,可不能冷落了她,夫君陪你與她把盞。”
“多謝夫君。”雙眼布滿擔憂,蘇婷婷心頭緊窒,睇看眼前知她甚深夫婿,隨後才對眾人福身道:“太老、娘親,容婷兒與夫君先行告退。”
“去吧。”太老與婉真也懂婷婷之心,可皇上搶人她們能如何?
從極度驚喜中回過神,蘇淨揚馬上眉開眼笑朝要鑽進門洞的兩人喊道:“真哥、妹子,我與你們一道。”
“二哥。”蘇婷婷不明白二哥為何這般高興,無奈輕歎道:“以前二哥不是常說婷兒們話題無聊嗎?”
“那是以前,高興跟在自家妹子身後,蘇淨揚對阿真裂笑道:“有真哥在場,怎麼會無聊。”
瞧他這副狗腿樣,阿真強行打起精神道:“好吧,全都是年青人,相處得來。”
“嗯。”蘇婷婷無奈睇看開心的二哥一眼,才無奈搖頭任夫君牽著自已邁向內堂。
夕陽西下,黑幕來襲前,盞盞幽燈在簷底、樹梢下闌珊泛著柔美光輝。
蘇婷婷設酒席於挽花閣,酒過數巡,琴撫數曲,宴席收尾。依見身邊夫君滿臉疲態,又陷入自恍神內了。
抿著柔美的微笑,靜聆二哥與語鶯相談,蘇婷婷柔荑小手在石桌下悄悄握住身邊恍惚的大掌,眼內布滿濃濃關心詢問:“夫君,您怎麼呢?”
“呃?沒……沒事。”從恍惚裏抽回神,阿真抿笑對擔心的仙妻搖了搖頭,掩飾的笑道:“婷兒吃……”
滿桌尋找不到筷子的阿真,愣眼往桌上看去,獨見桌中擺著一壺泛香碧螺春,哪裏還有酒菜。
“夫君請喝茶。”像是沒看見他臉上窘態,婷婷溫柔之極地捧起茶杯遞道:“夫君請。”
“好……好。”很不好意思接過仙妻遞來茶杯,阿真心頭憋堵的無法喘氣,很是愧疚歉道:“婷兒,是夫君失職了。”
“不會。”雖然不明白他是怎麼呢?但是卻也不多問,輕搖頭顱道:“二哥與語鶯相談甚歡,夫君即便離去也無礙。”
輕吮一口濃鬱淳茶,阿真收拾恍惚,對侃侃而談的蘇淨揚與黃語鶯看去一眼,才訥訥轉眸與身邊的仙妻麵對麵、眼對眼默然相對片刻。
“婷兒,夫君想過了,就讓蘇大跟在夫君身邊吧。”在這個性命如畜的世界,沒個人保護在身側,隨時都有可能暴屍荒野。
屢提都不見夫君含首,可今夜他卻自動提起,蘇婷婷雖滿腹欣喜,可卻迷惑不解。
“夫君,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從回府後他就不對勁,夫君這麼疼寵她,怎麼會在她會客之時這般心神不寧呢?必定是他與翩君離開時發生了什麼事了。
“是……?”輕輕掬握住他的手掌,蘇婷婷靈慧猜測:“是……因為翩君嗎?”慕容姑姑高齡嚇到他了嗎?
“不是……”那三顆腐爛惡心頭顱驀然竄進頭腦裏,阿真臉上血色瞬間褪盡,大力搖頭急道:“不是,不是!”
“夫君……”突見他臉色刷白,蘇婷婷嚇了好大一跳,趕緊雙手力握他泛涼的大掌。“夫君別害怕,不要害怕。”果然是慕容姑姑讓他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