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屢叫他蘇老爺子,蘇顏狠瞪挖耳屎的阿真,非常不爽的罵道:“你小子一副痞子樣,還不快把手放下來。”
“喔。”訥訥放手扣的舒服的小尾指,怯懦撫著小心肝喃道:“蘇老爺子,你這麼凶會嚇到我的,我的心兒很小。”
“咚……”瞧見他這小心小肝模樣,蘇顏隱下抿笑的老嘴,板起威嚴的晚娘麵孔,恨恨往他和尚的腦門狠敲了一記,“走!”
“痛!”雙手歐麥嘎嘎捂著大腦門,阿真揪淚的跟著自顧向右拐的蘇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讒媚道:“蘇老爺子,在臨睡之間,能不能先管頓飯?”
“哈哈……”聽見這聲既期待又怯弱的話,蘇顏原是泛笑老眼頓樂了,扭頭上下掃量這小子,指著他罵道:“老頭子我活到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如此沒臉沒皮,無恥不要臉的混小子。”也不知道沈老頭從哪個老鼠洞揪出這小子,沒臉沒皮又風趣的緊,竟然一點都不懼怕他蘇府,大跨三七步在他麵前扣耳屎,這一身的地痞流氓混混氣,他蘇顏不讓他改過來,名字從此就倒過來寫。
吱呀……
推開無人居住的木門,蘇顏大步跨進這間小小的房舍內,老手往往粗糙的四處比劃道:“這裏就是你的房屋了,怎麼呢?”
吃飽後阿真更困了,雙眼沉重的看著這間一目了然的小窩。一張硬厚的木板床,一張木桌,兩張竹椅,一架衣櫃,沒有了。
一眼掃量完,阿真含著濃濃睡意哈欠道:“差了點。”
“你小子。”聽他說差了點,蘇顏揚起怒目,牙癢癢哼道:“因為沈老頭我才把你安排在高級奴役園內,早知如此,把你往下等奴役大通房一丟省事了。”
“好吧,聊勝於無。”打了個非常大的哈欠,阿真的腦袋直往下垂,擺手送客:“我困死了,蘇老爺子您老自便。”話落,踢掉腳上的靴子,一腦栽進那張硬實的木板上,拉過疊的整整齊齊的粗被,馬上去找周公女兒交朋友了。
“你小子……”磨了磨發癢的老牙,蘇顏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把他扔在房內,自個兒蒙頭大睡。一雙老眼恨恨瞪著那個剛一倒下鼾聲就響起的小子,見他睡的嘴巴大張,一張俊帥的臉龐如小孩子一般,偶爾還磨了磨嘴,仿佛他仍在回味剛才吃的那頓飯般。
“真是個混小子。”蘇顏與沈海一樣,一生全部都奉獻給蘇家。孤家寡人的蘇顏見他這孩子樣,一張威嚴無比的老臉撂起一抹微笑,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把他睡掉一角的綿被拉蓋回他身上,非常深的重歎出一口氣,才邁開步子向外走出去。
杭州,殷府。
“什麼?孫婿不見了?”
午、晚都呆在房內用膳的老太君,一大早便沒見到孫婿,怒火燒天的把金杖敲的砰砰作響,非常生氣的怒瞪站在前麵的一對兒媳與一雙孫子,很難相信他們竟敢瞞著她。
“你們是不是嫌我老了,覺的我不中用了。”老太君越想火氣就越大,金拐暴怒之極。
“娘,您消消氣。”淑賢見老太君氣成這般模樣,心頭一跳,趕緊上前撫順她的胸口勸道:“夫君他們是怕您生氣,所以才不敢告訴您,怎麼會覺的您不中用呢。”
“是呀,是呀。”殷沌趕忙點頭,彌補道:“昨天下午兒子發現賢婿離開,就馬上派人出去找了。”
老太君也知道他們的用心,但是把這麼大的事瞞著她,她就非常的不高興。“那孫賢呢。”
“這……”殷沌凶狠的瞪了一眼垂頭的殷銀,暗歎的據實說道:“中午還有人見孫婿在西湖做停留,可……”講到這裏默然的搖頭道:“兒子派出所有的家衛,可仍遍尋不到賢婿的下落。”
“沒用的東西。”老太君猛站起身,知根知底的說道:“孫婿身無分紋流落到我殷府,他能去哪裏?”心底非常明白的指著垂頭的殷銀責道:“是我把你寵嬌縱了,可沒想到你竟然把自已的夫婿逼走。你,你……”斥到激動處,老太君金拐七連發的連敲地板。“枉為人媳,枉為人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