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笑眉笑,沈海笑罵:“吃你的。”
“喔。”挑了挑單邊眉毛,阿真茫然聳聳肩,無遐分身的埋頭繼續與食物作鬥爭,一戰再戰,連番纏戰,不死不休!
淡淡相思寫在臉上,沉沉離別背在身上。
飛速轉動的車咕嚕劃風奔馳在夜幕下的官道上,一輪圓月既黃且圓高掛於千塵不染的明淨天空裏,道旁楊柳枝擺在拂風中微微搖曳。
吃飽喝足的阿真懶惰地仰靠在車簷邊,泛困的雙眼愣看著天上那輪巨大的黃月,車咕嚕的吱呀聲噠響在萬籟俱寂天宇下,向浩瀚宇宙深處拉長遼遠。
靜!
沉靜!
坐在這輛不知要載他駛去何方的馬車上,眼看著這個極其陌生的世界,一種無盡的悲淒極速的爬滿心頭,彷徨又無助的粘在阿真的心上。
從客棧出來,老爺子便很累的躲進車廂內眠睞,阿穀依然沉默的揮舞手中的鞭子,把本就跑的極快的馬兒,鞭的馬兒更癡狂的向黑幕裏急蹄。
沉沉的夜很涼,阿真摟抱自已仰靠在車簷上眠睞的極不舒服,顛簸的道路起伏不止,當他軟弱無力的腦門再次被磕出個大包後,終於明白靠在馬車上睡覺是腦殘的行為,揉了揉眼角強打起精神的向黑暗四周觀去。
“哇……”決定不睡的雙眼一睜開,一聲驚呼驀然從他嘴內瀉出,無法相信的看著道旁的巨大海麵,漆黑的夜裏海水泛著微微的粼光,層層逐浪瀾瀾波滔,滾滾來去。
“阿穀,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見到大海,阿真咋舌地比劃黑幕下的那個海麵,帶著絲絲興奮地喃道:“這是哪裏的海呀?”
“海?”駕車的阿穀扭頭朝太湖的湖麵看了一眼,為這個窮溝村出來的土八路解釋道:“這不是海,是太湖?”
聽聞不是海,阿真一愣,喃喃叨念:“太湖?”
“對。”阿穀點頭說道:“再過八十裏,我們就到蘇州城了。”
“什麼,我們要去蘇州?”微愣不到一會兒,阿真頓時欣喜不已嚷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那個蘇州?”
“是呀。”阿穀沉默地點了點頭。
卯死了。
從未旅行過的阿真,沒想到掉到古代裏先是杭州,然後就是蘇州。他媽的,那他還真是掉到天堂裏了。
收拾興奮心情,揉掉勾住眼眶上的眼屎,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天,“阿穀,現在幾點了?”
“幾點?”三個問號從阿穀的頭頂冒出來,愣愣扭頭問道:“幾點是什麼?”
見他遇到名詞障礙,阿真緊急改口詢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喔。”想不出什麼叫幾點的阿穀明了了,仰頭看了看明淨的天空,肯定道:“寅時中了。”
四點左右了?古代的時辰當然難不倒阿真,寫過曆史小說的他對古代可是細細研究過一番。古代的時辰與二十一世紀不一樣,這裏的一個時辰是古代的二個小時。古代的單位用尺、丈、裏來計算。換算這些單位,每尺是0.3333米,每丈則是3.3333米,至於一裏路則差不多就是半公裏。阿真對這些滾瓜爛熟,換算的一點都不費勁。
阿穀回答完他,又安靜的繼續駛著馬車,賣命的向遠處的蘇州城急行。
“阿穀,我剛從山溝裏出來,對什麼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閑著也是無聊,阿真坐正身子問道:“這裏叫夏周嗎?”
“是呀。”知道他從溝村裏出來,阿穀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和我說說夏周的曆史吧。”所學的東西全都是狗屎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公元幾世紀。
“喔。”
鞭打了一下馬屁,黑幕下的太湖畔邊,一輛馬駕著喋喋不休的兩人,打破了沉寂安寧,向遠處漸行漸遠。
惡補的阿真靜靜聆聽,越聽一雙牛眼也越睜越大。
前麵各朝各代與正史完全一致,脫節的曆史發生在秦末。阿真聽的有些混亂,但能勉強能理出一些思緒。
所有的轉折點從劉邦與項羽開始,韓信反投劉邦時,亞父範增竟然是年青人,當項羽被十麵埋伏圍困時,並不像正史的那般淒涼,因有範增的謀略,項羽極快的衝破包圍圈,殺退層層圍圍的漢軍,遊哉悠哉渡過烏江返回江東。沒有四麵楚歌的項羽回江東後第二年就病亡了,隨後虞姬與項羽所生的兒子在江東登台祭天,自封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