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道幽深,空曠靈慧。
昨夜天黑,又是趕著投胎般讓人抓著就滿府亂撞。直到曦昏來臨,阿真才看清自已遊走的幽道。
如不是剛從那個很有脾氣大小姐的閨房出來,阿真肯定認為現在是散步在公園的幽道上。
隻見彎延的曲道兩旁,整齊佇立排排的桑榕槐柏,大量的樹林伴著蜻鋪的幽道,不知向何處延伸。這還不是最讓他咋舌的,目瞪口呆地是……
“我嘞個去!”一聲驚歎,阿真瞠目結舌地看著身側遠處那一池湖泊。湖泊內沁人心脾的藍水隨著晨風微泛粼粼皺波,畔邊的瀾澡悠閑地招搖半沉浮在水層之下,三輛巨大的水車架在湖中勺勺轉動,一挺小舟悠哉輕晃於湖麵,擾亂一湖清泉。巨大清湖四周空靈,繁花燦錦布滿一片綠地,湖邊的楊柳枝葉蜻蜓點水,幾十株桑樹結著葉兒,淩亂地佇立於空靈的綠地各處。
“真美!”阿真被美景吸引而至,靜立於湖畔邊,眺看遼望無際的四處,玫麗的天際把這一切刻化的美綸美煥,神仙眷地。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裏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漾。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靜觀美景的阿真挽著雙手站於畔邊,觀著魚兒浮沉在水麵吐著氣泡,心曠神沁地繼續吟道:“在康河的柔波裏中,我甘心做一條水草!那榆陰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深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裏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蕭;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雲彩。”
從“繭”出來的殷銀封穴已開,原本緩流的血氣因為林阿真速迅急奔。在鬱鬱沉暗的蘭房,氣極挪踱一會兒,殷銀更覺氣脈通暢。
天未全亮,仆役還未起更,遊走在房內的殷銀越想越覺的不安,此種無賴的承諾絕不可相信,如他把她的秘事告訴爹爹,那她的世界絕對會非常的淒慘。
一番想後,毫不猶豫打開窗戶,銀蓮輕跺,如燕的盈體瞬間騰空向窗外咻射而出。心急要縫上阿真大嘴巴的殷銀,剛剛拐出庭門,美眸隨既便尋找到那道佇立於湖邊的紅影。
冷凝的眼神、淡漠的表情,殷銀微愣。
眼前這條碩長的身影閑致地雙手挽背,一襲緋紅的吉袍隨著晨風微拂飄蕩。而他不知在看什麼,看的既入神又專注,嘴內還念著奇怪的詩句。
這道帶著些許憂鬱,些許無奈的身影,讓殷銀心裏流過一絲異樣的清流。停在他身後的她,柳絮眉輕擰,疑惑地跟著叨念:“悄悄是別離的笙蕭;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雲彩?”好奇特的詩句,但感覺略帶點憂傷與漠落,無奈與歎息。
凝眺清清湖麵的阿真,認出背後叨念的聲音,揚起一個開心地笑臉,轉身朝愣看他的殷銀笑道:“是呀,聚散終離別,揮一揮衣袖,把良辰美景留下,悄悄的離開,不憂亂那一湖清泉。”說完,溫柔地凝看著前麵這張似玉的仙靨,歎息笑道:“來到此地,絕非本意所願。”老天爺的這個玩笑開太大了。
柳眉輕攥,殷銀疑惑問道:“有人逼你娶我?”
知她不明白,阿真也不打算解釋,揚起一抹俊郎無比的微笑道:“全部都是誤會。”莫名其妙的被蟲洞吞噬,無厘頭的剛到殷府門口,隨後便亂七八糟被抓進府,昏昏沉沉之中又被披上吉袍,隨後老婆是具死屍。如有哪個導演可以安排出這樣精彩的戲碼,他林阿真這個林字,就左右對調過來寫。
“誤會?”不知為何,眼前之人與剛才在房中判若兩人。殷銀奇怪的細凝了他好一會兒,才重哼道:“你是不是想把我的秘密說出去?”
“什麼秘密?”阿真滿臉狡黠笑道:“剛才的事情我已經忘了,我隻是知道你突然醒了,其它的一概不知。”
殷銀細凝前麵這張虛偽的臉龐,心底暗寸,果然是狡詐之極,此人絕不簡單。
“你是誰?來我殷府要幹什麼?”擁有超人的氣宇,怎麼可能是平常百姓之流,他的到底是什麼身份,來他殷府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