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屍體老婆》(2 / 3)

如人偶坐在梳妝台前,阿真抿著笑意回道:“因為我剛從國外遊學回來呀。”

“國外?”梳理他發絲的丫環巧婦難為無米炊,措敗地擱下梳子道:“少爺頭發如此之短,奴婢亦無辦法了。”

“就這樣吧。”鏡子的雙眸泛著笑意,站起身說道:“沒事,等留長了,再來讓你們折騰。”

噗哧……

他的話剛落,身後的四名丫環忍俊不住的笑了。這位姑爺性格溫柔,而且長的英俊瀟灑,還非常的風趣幽默,與別人完全不一樣。

“嗬……”瞧見這四個小丫環笑的這麼開心,阿真自已也高興萬份。

“姑爺,時辰快到了。”歡喜的小丫環輕抿著笑,清爽可人地拉開廂門,福身賀道:“恭喜姑爺大婚。”如小姐未卒,姑爺與小姐站在一起,肯定就是金童玉女。可惜,唉……!要苦了姑爺了。

跨出廂門,阿真狐疑地看著剛才還開心的小丫環們。她們是在可憐他嗎?為什麼這四雙眸內充滿哀楚與憐憫?

思索未得到答案,那個把人往老鼠洞逼的福絨,愴惶地從遠處急奔而來,見到他站在房門口,仿如他老婆難產一般,不聞也不問地拉著他,埋頭又向投胎的隊伍狂追而去。

冥婚,俗稱結鬼親,從何時傳下已不可考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古人遍普迷信,認為陰間也要成家立業,特別是喪女之家,稱其為“姑母鬼”家有此鬼,必然會要死人或喪物。

當然,殷家不是害怕鬼來索命,而是老太君疼寵孫女,想她孫女貌如天仙,豆蔻年華。女子一生最美的便是披上嫁女,原想年終為她成婚,沒想到卻突然卒亡。想到愛孫孤獨地遊蕩於陰間,老太君的一顆心都快碎了。無論如何也得給愛女找個伴,一個她寒冷時可以回來縮避的伴侶。

糊裏糊塗的阿真根本就不知道他正被人計算,如果他知道殷家正在為他舉行冥婚,那他肯定會……

呃!以阿真大咧咧的性格,和不似正常人的性格來想,應該是聳聳肩,再攤了攤雙手,最後大喊很好玩,我也要玩地大玩一通。因為他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迷信這種事,隻是沒有辦法中求心安理得的辦法。

穿著吉袍的他剛剛一進堂,目光自然地鎖定在被兩名丫環扶攙的那道娉婷身影,僅隻一眼他就敢肯定,此女長的必定不差,單那阿娜的身段足能引人無數遐想。

“來了。”老太君見他穿著的像了個人樣,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容他人反駁地命令道:“拜堂吧?”

幽幽涼月正高掛天空,感覺今夜特別長的阿真很是奇怪,擰著俊眉朝觀禮的眾人疑惑地看了一眼。暗寸這麵無表情的人,為什麼他們臉上非但無一絲喜氣,反有要哭的衝動?

“婆婆,現在好像是晚上吧?”晚上結婚?從未見說過呀?

“什麼婆婆,叫太君。”見他懷疑,老太君佯裝大怒,重敲金拐朝四下的仆人喚道:“拜堂。”

“是。”緊扶新娘子的兩名婢女,拖著頭蓋紅布的殷銀走到阿真身邊。

當阿真見到自已的小新娘如一縷幽魂,竟然是被人用拖,而不是走,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他老婆是個癱瘓女。”

“一拜天地……”一聲平板無緒,不帶喜氣的叫喚高起。

處在震驚中的阿真已無法自已作主了,兩個武師接到老太君的眼色,把手掌搭在阿真肩上,孔武有力地巨掌往他下一壓。

“卟通……”阿真禁受不住地生生跪了下去。

磕頭時,眼角往並肩而跪的那道紅色身影瞄去,見到自家老婆竟然任由人折騰磕拜,雙臂更是柔軟無骨地下垂。僅此一見,他更是大徹大悟:“他老婆不單癱,而且還是全癱。”

“嗚……”

隨著司儀那句“送入洞房”的話落,坐於太師椅上的老太君眼淚滔滔決堤,哽咽血淚,慘絕人寰。

茫茫拜完堂,站起身的阿真見到自家小新娘被人拖離開了,狐疑地朝太師椅上那個哭的肝腸寸斷的老太君看去。

不對勁,太不對勁的。既然如此疼愛孫女,為什麼連一點喜慶都沒有?連喜標也未見半個,而案台上的蠟燭竟是白色的,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