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的瞬間,恨不冥已經進入了陣法之中。
百殺陣以百人成陣,而恨不冥就是一個活動的陣眼。
他可以在陣內自由行走,當他融入大陣之後,他就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暗處伺機而動,隨時都可以給人致命一擊。
眼見自己被陣法困住,秋長空拿出一顆丹藥塞進秋思命嘴裏。見他吞下去之後,馬上道,“你是不是認識恨不冥?快點和他說話,讓他放我們出去。”
秋思命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幹脆坐到位地上,現在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死在這裏。
被親生父親出賣的滋味真的很難受,難受得他想死。
“逆子,你幹什麼?”秋長空上去就是一腳,秋思命卻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他的心早在被父親帶到孤凰麵前那一刻起,就已經死了。
父親將她逐出楚閣,他不怨他,但這一次他是怪的。所以他寧願死在陣裏,也不想再做他兒子。
鐵血寒光,長劍翻飛。
孤凰已經被困到劍陣中多時,不管她如何躲,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一劍驚得一頭冷汗。
她召出自己的靈器飛刀,讓它護住自己全身要害,努力想著破陣之法。
忽然,在她後背橫空刺來一劍,正中其背心,好在她躲閃及時,傷得並不深。既使這樣,後背也很快被鮮血打濕。
“誰,滾出來!”她一聲怒吼。
陣法急速旋轉帶起來的風聲將她的聲音嘶裂成碎片,泛著寒光的長劍,如同流星般在她身周飛舞。
很快,她就筋疲力盡。
眼前寒光一閃,一道極快的劍影向她眉心刺來。她大吼一聲,向左急閃。沒想到從左邊無聲無味的竄出來一把長劍,伴著長劍同時而來的是一股令人心顫的威壓。
她身子一頓,長劍已經斜斜的刺入她的肩胛,一路向下,直達心髒。
“啊!”的一聲慘叫之後,飛刀陣已經將她密密麻麻的保護起來。
“恨不冥,你到底是誰?”她怒吼。
那股威壓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之間又有些不太確定。
恨不冥眼裏燃燒著剜心蝕骨的恨意,手腕一翻,一片密不透風的劍雨對著孤凰當頭罩下。
孤凰四周的飛刀閃過一片耀眼的金芒,快速的遮住頭頂,上方響起一片叮叮叮的脆響,將劍招悉數擋了回去。
孤凰用手捂住胸口,想要阻止身體裏血液的流出,可劍刃刺得太深,根本擋不住。
她忽然分出一半的飛刀向四方射去,聽到正前方傳來慘叫聲,心裏一定,知道守陣的人已經受傷,立刻用剩下的飛刀開路。
然後調動身體裏全部的靈力,身體隨後從那個方向飆射而出。
在出來的瞬間,孤凰的聲音得意的傳來,“恨不冥,我知道那股力量是誰的了。”
從這邊的陣法一啟動,葉微涼他們就進了樹林。苦於被陣法所擋,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此時見孤凰一身是血的飛了出來,新仇舊恨之下,葉微涼與紫暮同時對著孤凰出手。
可是卻齊齊撲了個空,剛剛明明還在這裏的孤凰竟然憑空消失了。
“難道是空間?”紫暮吃驚不小。
“她身上應該有瞬移符。”葉微涼忽然想到符祖身上的血海深仇。
一道黑色的人影從陣內隨後而出,恨不冥的目光從葉微涼身上掃過,身子一僵又馬上移開。
他掃遍全場,都沒看到孤凰。
盯著風止問道,“孤凰呢?”
風止不語。
他又道,“風止,孤凰哪去了?”
風止一笑,“盟主大人,我不是你的屬下。”
恨不冥臉上現出一絲怒容,卻沒發作。
葉微涼看著恨不冥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又自然的移開,她臉上扯起一絲淺笑,“紫暮哥哥,這邊已經沒戲可看,我們走吧!”
“既然涼兒看夠了,那我們就走。”紫暮笑得風輕雲淡。
傷害過涼兒的人,他會狠狠的替她記住。
孤凰一逃,陣法便破了。
葉微涼看了一眼平安無事的秋思命,便知道是恨不冥手下留了情。
她和秋思命對望了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見她跟著紫暮一同離開,恨不冥眼中閃過一抹掙紮,卻很快平靜下來。
“主子,孤凰會不會被大小姐收進空間了?”暗影過來問道。
“暗影,你別胡說,大小姐比任何人都恨孤凰,她怎麼可能會幫她?”暗夜覺得暗影想多了。
恨不冥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暗夜一咬牙,“主子,孤凰雖然逃了,可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們早晚會找到她。主子為何不借此機會和大小姐重歸於好?”
“你們都不用去追查孤凰的下落了嗎?”恨不冥陰冷的聲音傳來,暗夜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暗影一見事態不好,也趕緊溜走。
身後黑壓壓的眾人見他們兩個都撤了,也紛紛做鳥獸散,急著去尋找孤凰的下落。
很久以後,恨不冥才艱難的轉身。
如今孤凰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他要走的路會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