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都想親力親為,恨不得一下醫好她。
“好。”月微涼看了一眼風落,見她欲言又止,想告訴她當時風止和自己一同下去之後,就再沒了消息。
想想,又什麼都沒說直接出去了。
出來之後,月微涼迷迷糊糊睡著了。一直到天黑,百裏初雲給她端來一碗藥粥,喂她喝下去。
夜已經很深了,百裏初雲還坐在床邊,看樣子是不準備走了。
月微涼動了一下,“初雲,你回去休息吧!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養幾天就能下地走動了。”
“可是……”初雲因為愧疚,想留下來照顧她。
“初雲,真不用,我習慣了一個人睡。”沒辦法,她隻能這樣說。
再說屋裏守著個人,她也確實不習慣。
初雲起身,道,“我就睡在隔壁,你要是有事,記得一定叫我。”
“嗯,我會的。”
初雲走後,月微涼又睡著了。忽然,她感覺一陣清風掠過。猛地睜開眼睛,就見恨不冥已經站到了床前。
他俯下 身子,執起她的手,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小微涼,誰準你一個人去見孤凰的?”他痛苦的看著她,眼中的神情讓月微涼的呼吸一窒。
他眼中滿滿的全是自責和愧疚,還有摻雜在裏麵說不出口的心疼和擔憂,那麼深刻,讓人無法忽視。
月微涼都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不冥,我……”
“月微涼,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恨不冥的神情忽然冷下來,說出來的話,也讓月微涼一愣。
他的頭繼續往下,唇已經貼到她的耳垂,“你以為你這樣,就算救出了木伯,我會真的高興嗎?”
他放開她的手,渾身冷冰冰的消失在她眼中。
月微涼瞪著雙眼,心裏不舒服,非常不舒服。當時恨不冥不在,接到孤凰的傳信,她能怎麼辦?
能見死不救嗎?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幹脆閉上眼睛想睡覺,可是腦子卻異常的清醒,怎麼都睡不著。
好好,恨不冥,算是我多管閑事!
天亮之後,百裏初雲進來,看見她臉色不好,急忙問道,“微涼,你怎麼了是不是沒睡好?”
“可能是前幾天睡多了,一會睡一覺就沒事了。”她道。
早飯之後,靜姨來了。診脈的時候,她的眉心忽然皺了起來,看了看月微涼,卻什麼都沒說。
沉默著給月微涼換了藥之後,她急忙去找丹無雙。
“無雙,你有沒有偷著給那位吃藥?”一進屋,靜姨就直接問。
丹無雙一愣,“我一向隻管煉丹,那邊不是一直由你照顧嗎?”
靜姨坐到椅子上,見桌子上放著茶水,倒了一杯之後,又原封不動的放下。
“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有人偷著給那位下毒了?”丹無雙一個激靈,少主可是說過,要是醫治不好那位,就會鏟除無妄穀。
“不是毒藥,應該是生血之類的藥物,本來以她的傷勢,必定失血過多,短時間內根本補不回來。可今早我去看她,一點貧血的症狀都沒了。”
“這怎麼可能?”丹無雙明顯不信。
給月微涼外敷內服的各種藥物,全是出自他手上。雖然無妄穀有豐厚的藥材底蘊,卻也煉製不出來藥效如此強大的生血丹藥。
“不信你去看看。”靜姨見他質疑自己,顯得很不高興。
丹無雙快步出去,一直來到月微涼房外,沒想到正好遇見了風 流雲。
“少主。”他恭敬的行禮。
“你怎麼來了?”風 流雲一愣,趕緊推開房門進去,他還以為是月微涼出了什麼事。
“少主,無雙隻是想親自看一眼小姐,好確定用不用改動一下藥方。”靜姨在身後幫忙解釋。
風 流雲往一旁讓了讓,丹無雙急不可耐的上前,將手指搭上月微涼的手腕。
才剛一搭上,他就一驚。好在他記得少主就在身邊,勉強鎮定住自己,又仔細診了診才收手。
“如何?”風 流雲問。
“少主,小姐的傷勢已經穩定,我回去隻要把一味藥材換下來,再加上去一味藥性溫和的藥材即可。”
靜姨跟著丹無雙出來,走到無人的地方,問他道,“我有沒有說謊?”
丹無雙苦笑,“靜姨,我前麵不是不相信你,隻是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我想不出來,當今世上還有誰的煉丹術能高於我無妄穀!”
靜姨想了想道,“這事我們必須要瞞下來,不管是誰給她吃的藥,隻要能治好她就是對我們有利。”
丹無雙點頭,可他心裏終是有個疙瘩,想要急切的知道那顆丹藥出自何人之手。是誰,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月微涼,你昨晚沒睡好。”風 流雲看著她眼底的黑色篤定的道。
“嗯,昨晚一直在想事情。”
風 流雲盯著她道,“你在想什麼?”
月微涼沒有回答他,而是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查一下,紫暮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風 流雲笑著說了聲好,“我馬上讓人去查,但我有個要求。”
月微涼苦笑,“好,你說。”
“你要盡快好起來,”他湊近她,狹長的桃花眼裏全是輕柔的淺笑,“所以你要好好睡覺。”
月微涼一愣,風 流雲已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