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冥受傷這麼大的動靜,早驚動了葉致遠。
他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看到月微涼在這種時候竟然能壓下心頭的緊張,專心處理傷口,不禁暗暗佩服。
他心疼的站在一旁,連話都不敢說,生怕打擾到她。
傷口包紮好之後,恨不冥依舊昏迷。月微涼再次深呼吸,閉上眼睛給他診脈。
這次他傷得好重,怕是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她拿出還魂丹,喂他吃下。
“丫頭……”無心輕喚。
“怎麼了?”她這才回神。
“葉將軍來了。”
她此時方看到父親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強擠出一絲笑容,“爹,嚇到你了吧?”
“涼兒,他會不會有事?”
葉致遠就怕恨不冥有個什麼,月微涼會受不了打擊。
“女兒不會讓他有事的。”她壓住心底的憂慮,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
“丫頭,別勉強自己笑,好醜。”
無心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那樣丫頭或許就不會難過。
她眼裏滑過一絲暖意,將手一直放到恨不冥的手腕處,這樣她就可以隨時知道他的狀況。
“外麵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顧得上你們。”無心剛才留意了一下外麵。
沒想到好好的婚禮竟演變成了這樣,明明是在被人偷襲,新郎竟然窩裏反了。新娘在重傷之下那一劍刺得好,他最瞧不起這種男人,和人家有仇,還要費盡心機娶人家姑娘。
而闕臨在救出新娘的同時,在新郎身上又補了一劍,兩劍之下,他當場斃命。
新娘白旋雖然重傷昏迷,怕也是回天乏術。
朝中大臣死傷無數,黑衣人也全部被滅,隻有那個叫孤凰的女人逃了。
好像尊度那個老頭追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這邊的事情都接近尾聲了,眠幽夜才姍姍來遲,他從別人嘴裏聽到月微涼差點被刺,此時正守在房門外,差點和風止他們大打出手。
要不是闕臨和那個叫秋思命的小子向他保證,月微涼就在房裏,估計他早衝進來了。
要說秋思命,那個小子好單純。和魔頭一比,估計能玩死他。
“涼兒,你休息一下,爹替你守在這裏。”葉致遠見月微涼心力交瘁的樣子,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爹,我沒事。”她回頭對父親笑笑,隻是她自己不知道,那笑比哭還難看。
葉致遠歎氣,剛要坐在這陪她。無心道,“葉將軍,我們走吧!讓丫頭一個人靜靜。”
葉致遠深深的看了眼月微涼,“涼兒,爹去那邊,有事你就喊我。”
“我去藥山找點藥煉丹用。”沒走幾步,無心就急速的向前方飄去。
其實他並沒有走多遠,他立在高處,凝視著月微涼。
此時的丫頭,安靜得可怕。明明擔心得要命,卻一言不發,那張令天地失色的小臉遍布蒼白。
丫頭,你到底有多害怕失去他!
在去天旋界之前,他都沒辦法再煉製出來另一顆生血丹了,因為生血丹需要的一味主藥隻有天旋界才有。
可他見不得丫頭難過,想都沒想,就將生血丹給了她。隻要她開心,他什麼都可以不在意。
丫頭,如果今日躺在地上的是我,你會不會也能為我難過一分?
不知立了多久,感覺到外麵眠幽夜又鬧起來了。
他回到月微涼身邊,輕喚了一聲丫頭。
月微涼抬頭,不知道他有什麼事。
“你出去一下,那個眠幽夜呆在外頭一直吵著要見你。”
若眠幽夜執意鬧下去,風止和暗夜肯定守不住門口。他們能堅持這麼久,也是眠幽夜未出全力之故。
月微涼這才記起,還有眠幽夜這號人物。
如果可能,他真不想挪動恨不冥,可如果他不出去,怕是會令人起疑。臉色冷得嚇人,開口道,“我出去看看。”
她一個人出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把恨不冥放到床上。
聽著外麵亂糟糟的聲音,頓時怒氣橫生。吱呀一聲推開房門,冷聲道,“有傷者在裏麵,你們嚷什麼?”
“小小姐。”風止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
“小師妹,他沒事吧?”闕臨的精神很不好,整個人都籠罩在悲傷之中。
明明今天是個黃道吉日,可白旋卻重傷昏迷不醒,小師妹也差點中劍身亡。早上的時候,他還看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不順眼,沒想到倒是他舍身救下小師妹。
“師兄,我沒事。長公主……怎麼樣了?”月微涼問得艱難,任誰都看得出來,白旋活不成了。
若是當時就救治,或許還有一分希望。永墨的阻攔還有她奮力刺出的那一劍,已經斷了她的生路。
她殺的不止是永墨,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