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站在紫暮身邊,容顏絕美,青衣如畫,就像是西域雪山之巔的冰蓮,靜靜綻放著屬於她自己的氣息。清澈如水的眸子裏一片淡漠,整個人看起來說不上冰冷,也算不上溫暖,仿佛眉間還有隱約的不喜。
不喜?她是因為如慕的話不高興嗎?
直到他接收到月微涼不悅的目光,才知道自己逾越了,慌亂的收回目光。
眾人散去,紫暮送月微涼回房。
“涼兒,今天的事……”紫暮有些心虛,今天是他耍了心眼,雖然有謹姑姑的承諾,可他就是有一種涼兒會被人搶走的危機感。
所以他才急著把自己和涼兒的關係挑到明處,讓恨不冥知難而退。隻有恨不冥走了,他才能安心。
“紫暮哥哥,你和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說這些,有用嗎?誰都不能替我決定我將來要和誰過一輩子,就算是我娘也不行。”月微涼的聲音很冷,也很絕情。
紫暮被她的話打擊得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青白,他已經聽懂了,涼兒是在告訴她,謹姑姑給她訂下的娃娃親,她不會承認。
“涼兒,為什麼?”他不甘的看著她,眼中的落寞變成絕望。
“因為我的命運隻能握在我自己手裏。”月微涼歉意的看著紫暮,要她把自己的終身之事隨便定下,她做不到,哪怕這個人很好,如同紫暮。
“涼兒,我不會放棄的。”紫暮苦笑著轉身。
涼兒,隻要紫暮活著一日,謹姑姑的承諾在我心裏,就依然作數。就算……他捂住胸口,那裏好疼。
就算最後,我們不能成為夫妻……
涼兒,你是我的執念。
月微涼沒想到他會如此固執,正想著怎麼跟他解釋,恨不冥從外麵進來,鬼臉麵具上露出的兩隻眼睛裏,帶著點點笑意。
月微涼仔細看了看,恨不冥確實在笑,而且笑意直達眼底。
笑個毛線啊!
“小微涼,以後你小心點那個叫竹韻雨的女子。”恨不冥說了句風馬不相及的話。
來的路上,月微涼已經看出來竹韻雨好像對紫暮有好感,不過他們兩個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小微涼,幫我去救個人。”恨不冥上前拉住月微涼就向外走。
“救誰?”月微涼有點看不懂恨不冥了,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焦急,那他進來的時候怎麼還帶著笑意。
其實恨不冥本來是很急的,他到屋外時,正好聽到她拒絕紫暮的話,心情沒來由的好起來,連自己都沒發現他竟然笑了。
為了節省時間,恨不冥直接抱起月微涼,展開身形直接飛出了蓮花宗。然後又奔波了一刻鍾,兩人才停到一處整潔的民房旁。
院子裏很安靜,根本沒人。推門進去,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混身是血的藍衣人。因為臉上也全都是血,根本看不出本來麵目。
“這人是誰?”月微涼問。
“他是……小微涼,別問,你隻需知道我必須要救他。”恨不冥痛苦的看著床上的人,他欠了他太多。
“無關緊要之人,不救也罷。”月微涼嗤笑。
“他是……我弟弟。”恨不冥狠狠咬了下舌尖,壓下眼中的痛苦。
“去打盆清水來。”月微涼上前給藍衣人診治。
一接觸到藍衣人的脈相不由抽了一口冷氣,全身經脈寸斷,還身中巨毒,到底是什麼人對他下如此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