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他無心,可她不信。
“你……”他微眯著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要命了?”
她淺淺地笑著,指了指他心髒的位置,氣若遊絲地吐出幾個字:“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沒事……”
他有些無奈地將她攔腰抱起,然後略帶威脅地說道:“下次不許……不對,沒有下次了。你給我聽好,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要是再遇到危險,也該是我擋在你前麵。”
她笑著點點頭,垂下的那隻手臂悄然將傷口朝向了裏麵。傷口要藏起來……她在心裏這樣想著。
“嗯?”他突然看向了她的手臂,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傻慕,你又忘了,我可是會讀心術的啊……”
“額,你這個能力太變態了,我一大意就忘了……”她有些不甘地攥了攥拳頭,兩頰驀地一紅,然後接著說道:“不過……比起這個,你能不能別叫我‘傻慕’啊?”
“為什麼?”他找了處幹淨平坦的地方,緩緩將她放了下來,等做完這件事後,才用清冷的聲音反問道。
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傻”字很令人不爽罷了。她在心裏斟酌了一會兒用詞,最後選了一些比較含蓄的詞語來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個稱呼聽起來好‘傻’的樣子誒,總感覺不太適合我呢。”
“傻慕,你又忘了。的確,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但同時,也沒有那麼多適不適合。更何況,不管你再怎麼否認,傻慕很傻這都是公認的事實啊。”他一邊動作嫻熟地從儲物器中取出治療藥箱,一邊麵無表情地說著。
“……”她極不情願地抬起右手,悻悻的在心裏想道:這家夥到底是怎麼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這麼荒唐的話來的?哼,我哪裏傻了……
“你哪裏都傻。”他抿了抿唇,語氣仍舊平緩得沒有一絲波動。但就在下一刻,當他的瞳孔裏映出她手臂內側的傷口時,她卻驚奇地發現了他眼底的那抹心疼。
是的,就是心疼。
“你的傷比我想象的更嚴重,看來得去一趟不歸閣了。”他垂下了眼簾,將眼底的情緒波動藏在了睫毛投下的陰影中,“我先幫你把傷口清洗一下吧,要是感染了會很麻煩。”
看著他低頭翻找治療藥箱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了聲,道:“怎麼,你嫌我麻煩啊?”
“嗯。”他抬起頭,一臉嚴肅地答道。
“你這個回答……不僅短小,還很傷人啊!我的心好痛啊嗚嗚……”她皺著那對好看的眉毛,用左手捂住了胸腔的右側,大聲叫嚷了起來。
他抽了抽嘴角,忍住了笑意。半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問道:“怎麼,你的心髒在右邊?”
這家夥……居然這麼正經的戳穿我……真是一點也不紳士啊!她撅著小嘴,氣鼓鼓地哼唧了幾聲,嘟囔道:“你的心髒才在右邊呢,哼!”
“嗬,”他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用戳穿這個詞真的大丈夫?另外,本大爺要是真的紳士起來,嘿嘿嘿……”
“噫,你個中二病晚期……能不能別再炫耀你的讀心術了啊喂?!”她兩頰一紅,有些激動地揮舞著拳頭,一副惱羞成怒的表情。
“不行,哦,對了,”他猛地抓住了她嬌小的拳頭,“我的心髒可不在右邊哦,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心。”
“阿牧……”她皺著眉頭,瞟了眼手臂內側再次裂開的傷口,心頭驀地一緊,“阿牧,看來你不僅是中晚,而且還是宇宙無敵超級大笨蛋啊!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阿牧和我一樣,是活生生的人啊……又怎麼會沒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