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簡單,”徐瑾纖歪著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你是因為提醒我,才這麼倒黴的,而我們相遇在觀音寺,當時觀音寺裏荷花開得正好,不如,你就叫荷花吧。”說完,她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仇魄微微彎著嘴角,看著對麵這個調皮的姑娘,點頭道:“好,”他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的小丫頭,嘴角的弧度更是彎了幾分:“從今以後,我就叫何華好了。”
關和侯仇泓親自請旨,把自己唯一正常的兒子給逐出宗族,這在一種大臣權貴中間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即使這個兒子隻是個庶子,即使這個兒子不受重視,但是,那也是關和侯現今唯一正常的、成年的兒子了,難道關和侯還正打算讓他那個已經瘋了的嫡長子繼承爵位嗎?
不少眼明腦清的大臣,已經看到了仇皖會以關和侯府後繼無人為借口,要麼從別的宗親那裏過繼一個,繼承關和侯府,要麼就直接讓關和侯府在京城消失了,不論如何,這一次,仇泓顯然是被接二連三的事故打擊地有些腦袋不正常,自己把把柄放到攝政王的手裏去了。
隻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嗎?仇皖搖搖頭,還不夠,還不夠,自己還要再添一把火才可以。
這一天,仇皖在禦書房單獨會見了仇泓。
“侯爺,不知你最近可有找到侯府老太君啊?”仇皖開口道。
仇泓一聽仇皖的問話,想到他和梁添翼推理出的那些事實,心裏就是一陣怨恨,他死死地握緊了拳頭,低著頭,態度謙卑:“多謝王爺關心,如今順天府的馮大人正在全力尋找家母,想來不日就會有消息了。”
仇皖點點頭,幽幽地歎了口氣,語氣像很是惋惜一般:“對於馮雲海,本王還是放心的,那麼,侯爺府上小公子的後事,可辦得順利,本王本來是想給小公子封些什麼,可是後來一想,這小公子不是侯爺請封的世子,平時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就不知要給小公子賞些什麼了。”
仇泓感覺自己的身/子氣得都有些發抖了,他強忍著想要上前掐死仇皖的念頭,沉聲道:“謝,王爺。”
“所以啊,”仇皖拉長了聲調,開口道:“本王思來想去,還是把這個當做是補償,給你吧。”說著,仇皖把一張奏折遞給了身旁的蘇權。
蘇權立馬雙手恭敬地接過,下來遞給了還低著頭,掩住自己表情的關和侯仇泓:“侯爺。”
仇泓聞了聞自己的情緒,從蘇權手裏接過奏折,打開一看,立馬目眶眥裂、頭上的青筋爆出,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樣子:“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不會,”仇皖看到仇泓這番模樣,心情愉悅了不少:“本王也覺得奇怪,這侯府的大公子,不過是在順天府大牢關了一晚,又沒用刑,為何神智會出現問題,所以,特意派人去查,這一查,可就不得了了,那個李家父子原來是梁相找過來的,就連宣王世子,也是梁相找來的,這妥妥的、妥妥的就是一場針對大公子的陰謀啊,”仇皖彎著嘴角,搖搖頭:“不對,也許,是針對你關和侯府的陰謀。”
“你騙人,你騙人,”仇泓一把把奏折摔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上座的仇皖,用手指著他,怒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小兒弄得鬼,我的翱兒是你使計逼瘋的,我的鷎兒是你派人殺的,就連,就連……”
“就連府上的老太君也是本王派人滅口的。”
“沒錯,沒錯,你承認了,仇皖,你承認了,”仇泓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罔顧國法,圖謀皇位的惡賊,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關和侯,本王也許要提醒你一聲,當初,你們可是力薦本王登基稱帝的,是本王拒絕了,”仇皖彎著嘴角,看著顯然陷入癲狂的仇泓,繼續道:“你是不願相信事實,還是不肯相信事實,讓本王猜猜,是不是現在你的人脈,都被那梁添翼哄騙了去呢?”
仇泓的臉漲得通紅,渾身顫抖,然後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我的翱兒啊,我的鷎兒啊,我的兒啊。”說著,竟在這禦書房中,痛哭了起來。
仇皖尷尬地眨眨眼,看著痛哭流涕的關和侯,好半餉,才開口道:“關和侯,本王隻是提醒你,你可不要到最後,是為他人做嫁衣啊。”
“老臣,老臣,”仇泓慢慢地匍匐在地上,一臉灰敗:“老臣,但憑王爺做主。”
“做主到不至於,這隻不過是本王對小公子的遭遇所敬的一些心意罷了,至於以後,侯爺打算怎麼做,那也是憑侯爺的意思,”仇皖擺擺手,一臉地不在乎:“至於侯爺今天的禦前失禮,本王,就先不計較了。”
“老臣,老臣,謝王爺。”仇泓低低的爬下身子,行了一個大禮,滿臉的陰狠,這個仇,他一定要報的,當然,在報仇之前,他一定要先好好地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在騙自己,這一次,他再也不會為他人做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