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孽子,”仇泓咬牙道:“他竟然敢吃裏扒外,害自己的兄弟,害關和侯府。”
“你不要忘了,你可從來都沒有重視過這個兒子,隻要他肯狠下心,就是仇皖放在關和侯府,對你最有利的打擊,”梁添翼拿起茶杯,微微抿了口茶,繼續道:“我就奇怪,你的侯府裏,怎麼能把一個屍體,光明正大地放在嫡長子的房裏,還沒有人察覺,現在想想,你的二兒子被打倒爬不起來,又有誰會注意到他呢,想來,就是他的住所,在你府上也是及其偏僻、鮮少有人的吧。”
仇泓點點頭,算是同意的梁添翼的話,轉頭向梁添翼討主意:“那你覺得,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首先,就是不能讓你的那個二兒子有機會染指到你的爵位,還有,宮裏的華德妃人手被皇後給除了,我們還需要人手。”
“這,”仇泓微微皺了皺眉,一想到瘋了的長子、死去的小兒子和生死不明的老夫人,一咬牙:“我這裏還有一些人脈,是父親那裏傳過來的,也算是留在宮裏最後的底牌了,你都拿去吧,隻要這一次,可以扳倒那個仇皖,為翱兒和鷎兒還有母親報仇,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說著,仇泓就站起身,拿起毛筆把自己在宮中最後的人脈寫了出來。
梁添翼看著仇泓的表現,微微彎了彎嘴角。
第二天,馮雲海帶人上門詢問侯府夫人和仇魄當天的情況,而仇泓,也穿著侯爵正裝,來到了皇宮。
“你要和仇魄斷絕父子關係?”仇皖皺著眉,不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仇泓。
“請王爺明察,我這二兒子,為人陰沉,多番在府裏攪風攪雨,這次府裏遭此劫難,本侯也是害怕這個兒子趁機興風作浪,對身體虛弱的唯一嫡子做出些什麼,才特來請旨,請王爺看中我關和侯府世代忠良的份上,答應老臣吧。”說著,仇泓把頭磕在地上,一臉地不得已、有苦難言的樣子。
仇皖挑眉,倒是對仇泓的聲作俱佳有些疑惑,他是真不知道這個關和侯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難道,是在自己和梁添翼的連番出招下,受不了了,有些,有些糊塗了。
想到那個老謀深算的丞相,仇皖的眼中一寒:“侯爺有此請求,不會是這次的侯府一案,有什麼內情,侯爺想要保住自己唯一的血脈吧?”
“怎麼可能?”仇泓抬頭,一臉真摯:“本侯就是要保,也隻會保住本侯唯一的嫡子,那個一直都在害人的庶子,本侯真是,真是情願沒有這個兒子。”
“既然侯爺執意如此,那本王也不好阻攔,”仇皖點點頭,無所謂地開口:“來人,宣旨,應關和侯爺仇泓請旨,特逐其次子仇魄出宗族,貶為庶民。”
“謝,謝王爺。”
等到仇泓拿著好不容易求來的聖旨,輕鬆地回府以後。
仇魄趴在地上,聽著聖旨上的旨意,滿臉地不可置信:“父親,父親,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啊,是你的親生兒子啊,為什麼,為什麼要趕我出府,為什麼要逐我出族?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仇泓指著仇魄,怒目而視:“因為本侯沒有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你以為你破壞了鷎兒的好事,你就可以心想事成,你以為府裏現在就剩下你,你就可以得到侯府,你做夢,本侯不會讓你得逞的,”仇泓冷笑道:“不過是一個丫頭生的孽種,你以為你有什麼高貴的血統,竟然敢肖想侯府,本侯告訴你,這個侯府,是翱兒的,是鷎兒的,就算鷎兒死了,也輪不到你這個白眼狼,”說著,仇泓不顧仇魄滿身傷痕,不顧他一臉的祈求與不甘:“來人,把這個不孝子,不,把這個庶民,給本侯扔出去,從此以後,關和侯府,沒有仇魄這個人。”
“不,不……”
盡管仇魄費力掙紮,可是回答他的,卻隻有慢慢關上的,關和侯府的大門:“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