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華德妃給欺負了?”皇後徐氏好笑地看著最在自己對麵,給自己邀功的仇陽,疼惜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你啊,那華德妃如今和本宮不對付,要是她借此傷到你怎麼辦?”
此時,皇後徐氏正和仇陽坐在禦花園的湖心亭裏,周圍沒有一點可以遮擋的地方,自然也沒有人可以偷聽,身邊隻留了皇後的心腹奶嬤嬤蘇氏貼身伺候。
仇陽把自己在嚴華殿裏的作為說給皇後聽,立馬把皇後樂得哈哈大笑。
“哼,她以為自己說生個皇子就生個皇子啊,”仇陽不屑的撇撇嘴:“本公主恭維她幾句,她就順勢對本公主略施恩惠,然後,就像把本公主拿捏在手裏,美得她,”仇陽笑著,眼神很隨意地撇了撇湖邊,焦小魚正站在離湖心亭最近的地方,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她愚不可及,這個也不聰明,本公主一邊說是喜歡她伺候,一邊又欺負她,她不是還是因為自己是本公主的心腹嗎?真是,怎麼都這麼笨啊。”
皇後笑笑,看著仇陽有些無奈地表情,歎道:“慧極必傷,你就是太聰明了,陽兒,你從不足六歲,還是個孩子,真的要幫著我們對付她們嗎?”
“可是,也就因為陽兒不足六歲,她們才不會防備我,不是嗎?”仇陽眨眨眼,盡管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無辜,但是聲音卻極其平靜:“皇後娘娘,在這個宮裏,從來都沒有孩子,因為,孩子,是活不長的。”
皇後聞言,更是疼惜她幾分:“那是在正常的後宮,難道,你以為,現在我們這個後宮正常嗎?皇上廢了,後宮隻有你一個子嗣,你大可不必這般小心翼翼,隻管快樂的活著就可以了,本宮會為你擔著的。”
“皇後娘娘疼愛陽兒,陽兒知道,但是,後宮就是後宮,即使沒了皇帝讓眾嬪妃爭奪,這也依然是殺人不見血的戰場,有時候,就算是嫉妒,也會讓她們做出惡事來,”仇陽歎了口氣,像是不在乎地聳聳肩:“前幾日,青鬆閣的貞嬪給了我一個很是清雅的花瓶,然後第二天,她旁邊萬菊樓的顏貴人就給了我一個萬菊圖的小屏風,後來,謝嬤嬤說,那上麵占了些不好的東西,兩個東西單開來用都沒事,但是合起來用,就會讓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直至……”仇陽微微低下頭,神情有一些落寞。
“陽兒。”皇後徐氏歎息著,慢慢撫摸仇陽的發頂,這件事她知道,畢竟這謝嬤嬤就是她派到仇陽身邊的人,後來,她也尋了一個由頭,把貞嬪和顏貴人都打成了最低等的妃嬪,放在的冷宮旁的朝天閣裏,其實和打入冷宮沒什麼差別了。
“我沒有礙著她們的事,不是嗎?但是,她們還是想要我的命,所以,我明白,在這個宮裏,不是你妨礙到別人,別人才針對你的,隻要你過得好,那些比你過得不好的人,就會心安理得地對付你,”仇陽抬頭,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看上去像是經曆了很多一般的滄桑:“而我,應該是這宮裏,比幾乎所有人都過得好,但是卻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人了吧。”
皇後抿了抿嘴唇,對於仇陽的早熟她真的是感到心疼,但是,已經經曆了那麼多的孩子,是再也找不到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純真了:“那你想,怎麼辦?”
“我,想幫皇後娘娘和王妃娘娘,”仇陽點點頭,臉上的表現也不再落寞:“那個白伊依想要接著肚子裏的孩子,欺負你們,我就幫你們欺負回來,”這般說著,仇陽撲到皇後娘娘的懷裏,歎氣道:“因為,現在,隻有你們是真心對我好的了,我也想對你們好。”
“陽兒啊,你這個傻丫頭。”
徐瑾素坐在床沿上,手裏正拿著一個撥浪鼓在逗弄坐在床上的兒子,聽到仇陽因為得知了宮裏仇陽的事情而發出的感歎聲,慢慢地開口:“你這是做什麼?心疼?”
“是有點,”仇皖點點頭,看著床邊的妻子,不置可否:“就是覺得那個小妮子實在是活的太苦了、太累了。”
徐瑾素挑眉,一把把兒子抱在懷裏,坐正了身子看著桌邊的仇皖,搖頭道:“我到覺得,要是她現在不做些什麼,而是按照你和表姑的做法,沒心沒肺的長大,她也許會受不了的。”
“為什麼?”
“仇陽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在那個皇宮裏,因為愉嬪的不爭不奪,雖然兩人在後宮得以存活,同樣的,她們也是受盡了委屈,相較於容妃所出的大公主,仇陽這個二公主可謂是生活得並不如意,”徐瑾素低頭,輕輕地點了點安安的小鼻頭,這才平複了心情,繼續道:“何況,是仇皚下令殺了愉嬪的,為了兵部的勢力,為了打擊太上皇,死一個小小的嬪,算什麼,即使這個嬪為他生下來宮中唯二的子嗣。親眼看著親生父親殺了自己的母親,一直對自己不在意的父親害死了對自己嗬護備至的母親,你覺得,仇陽還會是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