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仇皖心疼地看著徐瑾素,他知道,前世的事情,是徐瑾素心裏的一道疤,如今,她願意撕開傷疤,把事情告訴自己,就說明,她真的是在,慢慢地接受自己。
“然後,”徐瑾素嗤笑一聲:“我知道仇皈和麗嬪歡好時,經常為了提高興致而服用合歡散,所以,我就弄來了消石散和夾竹桃的花粉,下給了麗嬪,”徐瑾素定定地看著仇皖:“我殺了那個女人,盡管時候仇皈很生氣,但是,因為我已經對他死了心,所以開始放下身段地討好於他,他很快就被我所謂的真情所打動,把那個女人忘到了腦後,”徐瑾素抿抿唇,苦笑一聲:“我是不是很壞。”
“不是,”仇皖搖頭,再次把徐瑾素擁在懷裏:“是仇皈太混蛋了,他活該。”
“沒錯,是他活該。”
“所以之後,他被下藥不能有子嗣,也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辜負了你呢。”仇皖開玩笑地說道。
“所以,他現在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徐瑾素抬頭看著仇皖,從她這個角度,也隻能看到仇皖堅毅的下巴而已:“就是不知道,是白伊依身邊的誰,投靠了他。”
“這一點啊,也許為夫知道。”
白伊依渾身顫抖地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不住地喃喃自語:“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我下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毒。”
翠喜站在一邊,看著白伊依這般驚魂未定的模樣,有些不忍地轉過頭,看著坐在屋角軟塌上的仇皈。
此時,擋在仇皈麵前的書櫃和書架已經被翠喜移開了,仇皈剛好可以看到白伊依現在的模樣。
“小姐她,不會出事吧。”翠喜擔心地開口。
“不會,”仇皈看著白伊依猶如神經質般的模樣,不在意地開口:“隻不過是受不了打擊,一下子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了而已,倒是你,現在應該想的是你自己,要知道,你家小姐可是把你許諾給了關婆子家的瘸子老二了。”
翠喜一聽,本來還是不忍心疼的臉上,瞬間就變成了忐忑和不甘:“我知道,所以我才聽你的吩咐,給你把夾竹桃的花粉找來了,可是現在小姐是這個樣子,我,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你以後怎麼辦?”仇皈挑眉:“當然是繼續當你家小姐的心腹,我的手下了,”說著,他看著還在神神道道喃喃自語的白伊依,眼睛眯了眯:“你因為你家小姐會因此消沉,那你就太小看你家小姐了,隻有讓你家小姐真正地經曆過這些事情,所有的認知都被摧毀,她才能更加強大,才能有和徐瑾素一拚的本事。”
“那個,那個良王妃,真的這麼厲害。”翠喜有些不大相信。
“何止厲害,”仇皈苦笑道:“簡直就是讓人防不勝防,何時真情,何時假意,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透,一個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翠喜點點頭,看著白伊依道:“那現在怎麼辦?小姐從安龍寺一回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就連劉府一同跟去的人,我也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怎麼辦?”仇皈眼中寒光一閃:“你去打盆水,好好讓你家小姐清醒清醒,我,一定要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這樣可以嗎?”翠喜遊移不定:“小姐自小身體就弱,現在又是春天,一盆水下去,小姐會生病的。”
“生病總比瘋了好吧,”仇皈冷聲道:“你要知道,要是現在沒有了你家小姐的保護,不論是我,還是你,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隨即,他的語氣變得溫柔了起來:“好姑娘,這人啊,有時候,還是要為自己想想的,要知道,在這世上,不會有誰,比自己,更疼愛自己了。”
“恩。”翠喜點點頭,趕忙下去打水了。
等到一大盆刺骨的井水,從白伊依頭上澆下的時候,白伊依總算是被刺激地清醒了過來,她看著濕淋淋的自己,再看看站在一旁手拿水盆的翠喜,和躺著屋角軟塌上的仇皈,尖叫道:“你們瘋了嗎?你們是想殺了我嗎?”
“正是要救你,才會這麼做的,”仇皈冷冷地開口,看著白伊依因為渾身冰涼而蒼白的臉色和滿臉的怒火,說道:“難道,你不想要仇皖了嗎?”
一句話,讓白伊依止住了想要衝上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