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仇皖咽了口口水:“我這件事莽撞了。”
“你現在不算是皇上和太上皇的頭號目標,但是,卻也是他們的懷疑對象,能給你找些麻煩、拖些後退,不論是皇上還是太上皇都是極其明確的,在這種情況下,暗中有皇上和太上皇保護的白伊依,在這件事上,就吃不了虧,”徐瑾素生歎了一聲:“要不是害怕你與我徐家聯盟,勢力太大,你認為,太上皇為什麼當初要置我於死地。”
“你已經知道了?”仇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我,我還以為……,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隻是怕你擔心而已。”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我就知道了,不然你認為,我為什麼把身邊得用的人,都派到西南去幫你,又為什麼突然輕車簡行到處祈福上香,露出那麼大的破綻,因為,如果當時我不出事,你有可能就不能活著從西南回來了,”徐瑾素的表情淡淡的,仿佛說起那些事情,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事後,皇上雖然降你爵位卻還是讓你大力尋找我,那就已經說明,這次事件幕後的黑手,是太上皇罷了。”
徐瑾素抬眼看了仇皖一眼,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把那件兩人心裏都不痛快的事情說出來:“這一次,明麵上,你是幫皇上坑了太上皇一次,畢竟劉家算是太上皇的忠實跟隨者,你認為,太上皇會放過你,即使不能狠狠地教訓你,但是小懲大誡還是可以的。”
“皇兄說他會幫我搞定的。”
“你信他?”徐瑾素挑眉看他。
“不信。”
“你等著吧,不日,太上皇就會找你入宮談心了,畢竟,皇家不能苛責功臣之後,然後,皇上這個‘好哥哥’也會和你說說人生的道理,那就是,作為皇家人,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
仇皖定定地看著徐瑾素的表情,咬牙道:“你不信我。”
“你知道嗎?前世,表姑告訴我一句話,她說:絕對不要愛上一個皇帝。後來,我明白,不是不要愛上一個皇帝,而是,皇家人,都不要愛上。”徐瑾素淡淡的,這是他們在這麼久的回避後,第一次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你放心,”仇皖滿臉堅毅,肯定地回答:“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值得的。”
“老四啊,你現在做事怎麼越來越不知輕重了,”太上皇仇澤一臉痛心疾首樣:“這白伊依怎麼說也是安國侯唯一的血脈,怎麼能任由他人如此磋磨呢?”
仇皖低著頭,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徐瑾素說的沒錯,隻是第二天,他就被太上皇召進了上乾殿,如今看來,確實是為了白伊依的事情。
“父皇明鑒,兒子與那白姑娘,絕對沒有任何私情,那些事情,都是市井傳言,不可信的。”
“是市井傳言是一回事,是事實真相也是一回事,這件事,大家並不在意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而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功臣孤女,被這樣敗了名節,皇家,就要給她一個交代,”太上皇一雙眼睛淩厲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仇皖:“你要知道,在皇家,有些事情,並不需要真相,大家隻需要表麵的平和就夠了。”
仇皖抿著唇,這是讓自己硬把白伊依認下來的意思了。他感覺好像自己又回到了當年母親死的時候,沒有人在意母親是怎麼死的,即使母親的死疑點重重,皇家也就以一句暴斃蓋了過去,就因為,母親是一個低微的貴人,就因為,自己什麼權利都沒有,所以才會被這些人,不看在眼裏。仇皖咬著牙,倔強地跪在地上,不發一言,仿佛是在做無聲地抗議一般。
太上皇一看,心裏大怒,抬手拿起桌邊的茶碗就砸了過去:“你這個不孝子,這是做給誰看呢。”
茶碗重重地砸在了仇皖的額頭,仇皖的額頭瞬間就被打出血來,鮮血順著他俊美的臉頰慢慢流了下來,配著他緊抿的雙唇,看上去怪異地不得了。
太上皇看到仇皖這般摸樣,氣得胸口之痛,大喝:“你這般樣子做給誰看,你想跪是不是,好,好,朕成全你,來人,把這個不孝子叉到上乾殿外讓他跪著,跪到他肯認錯為止。”
“是。”
立馬出來幾個侍衛,把仇皖叉了出去,仇皖就這樣跪在烈日下,頭上的血不停地冒著,半點沒有反應。
禦書房裏,皇上仇皚聽到了這個消息,嘴裏輕輕地笑了一下,感歎道:“真沒想到,我這個好弟弟,不隻是個倔強人,還是癡情種子啊。”
素軒齋中,徐瑾素看著已經開了的那幾朵桃花,微微抿了抿嘴角:“真不知道,他到底會做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