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澤定定地盯了仇皚半餉,終是挑挑眉,沒有再說什麼。
“三弟,你這就說的不對了,”一旁坐著的,一直默不作聲地仇皓這時候開了口:“這些消息,可都是懷疑,當年是你……,你讓父皇如何相信,讓你去查啊。”
“沒錯,”仇澤點點頭,縷著胡須,滿臉地不讚同:“雖說清者自清,但是,皇帝啊,這有時候,人也要學會避嫌才行。”
避嫌,仇皚心裏冷笑,這件事自己要真的避了嫌,謀害太子及其子嗣的罪名也就算是要落在朕的頭上了,即使是廢太子,自己這個皇帝也要做到頭了。
然後,就聽仇澤開口道:“不如,這件事情,就讓你二哥幫你查吧,你二哥的人品,朕還是相信的。”
“謝父皇。”仇皓連忙跪下接到。
“父皇,既然你也說了要讓兒子避嫌,那麼,二哥也應該避嫌才是,畢竟,這件事情,除了這張奏折裏寫的,有關兒子的子嗣問題,也有對二哥不好的傳言,兒子覺得,竟然是有關皇家子嗣的大罪,還是徹查的好。”
仇澤挑挑眉,看著下麵仇皚情真意切的樣子,聽不出語氣地開口道:“難道你覺得,你的子嗣稀少,真的和你的二哥有關,難道,不會是你那個好皇後,畢竟當年,皇後的那個兒子,可是被你的寵妾給廢掉的。”
“兒子不敢,”仇皚低著頭,語氣誠懇道:“皇後出身徐家,乃是有名的清貴人家,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兒子想來,皇後是萬萬不會做的。”
“是嗎?”仇澤諷刺的一笑:“既然都要避嫌,那就避到底,”說著,仇澤高聲道:“來人,傳朕旨意,著良郡王徹查關於皇家子嗣之事,”然後,他低眼看著還跪在殿中的仇皚,溫和道:“皇上,你看,這樣,可好。”
“謝父皇。”
“那既然如此,你那位皇後……”
“兒子明白,”仇皚點點頭,直起身子說道:“傳朕旨意,皇後身子不適,即日起在坤和殿養病,取消請安,無召不得出。”
“好了,既然這件事情這麼決定了,你就先下去吧,還有很多國家大事等著你呢。”仇澤擺擺手,讓仇皚下去。
等到仇皚離開上乾殿,仇皓這才詢問道:“父皇,真的要把這件事情讓仇皖那小子調查,要知道,他可是皇上的人。”
“你急什麼?”仇澤不滿地瞪了仇皓一眼:“調查皇嗣這種東西,可不是好事,即使仇皖是皇上的人,到時候站在了皇帝一邊,皇上也未必會信他,你大哥的事情,朕心裏有數,到時候,仇皖要是真查出什麼來,他會不怕仇皚事後算賬?那時,仇皖是誰的人,還說不定呢,”仇澤了然地笑笑,一切盡掌於心的樣子:“你去給你母妃說一聲,讓她趁著皇後被禁足這段時間,把後宮給朕捏在手裏。”
“是,兒子遵命。”
等到仇皖一臉古怪地接下太上皇著他調查皇嗣的旨意,這才抬頭看向對麵的徐瑾素:“這件事情,他們怎麼敢讓我來查。”
“除了你,他們不會相信別人的,”徐瑾素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真的查到了什麼不利於皇上的東西,你心裏也必然會擔心皇上事後會報複與你,太上皇再趁機拉攏,即使到時候把你拉不到他們身邊,你和皇帝之間也有了嫌隙,不會一味忠於皇帝,對等於斷了皇帝一臂,這對太上皇他們來說,就已經夠了。”
“我那個皇兄會同意?”仇皖自嘲地笑笑。
“為什麼不同意?”徐瑾素輕輕地看著手裏的書籍:“他又沒有明著和你翻臉,你現在還算是他的人,我想,不久後,皇帝還會告訴你我會遇劫,是誰的手筆。”
“是誰?”仇皖連忙問,滿臉的怒火:“你已經知道了?”
徐瑾素瞥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放在手裏的書上:“為了進一步拉攏你,皇上自然會告訴你的,現在重要的事情,是你要用這件事,重新回到那些大臣的眼中,你盡可能選一些剛正甚至是古板的大人來幫你,”徐瑾素眼中寒光一閃:“而我,隻要看看,到底是誰會對我肚子裏的孩子,出手,就夠了。”
仇皖緊緊地握緊拳頭:“好,我就讓上麵兩位都知道知道,這件事情到最後,不是讓我孤立無援,而是讓他們撕破臉,不得不刀劍相向。”
“你明白就好。”
仇皖笑笑,越過桌子握上徐瑾素的手:“你的想法,我現在也在用心去揣摩,相信不久以後,你我也可以做到心意相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