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記得,當時還有消息傳來,說是劉府老太君的嫡外孫女不小心在王府裏迷了路,失足掉進了王府池塘。”
“父親可知那人是掉在了那個池塘裏,”徐瑾素直視著徐父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是王府偏側小花園的池塘,而池塘邊的路,是通往仇皖外書房唯一的路。”
“你是說……”
“若是沒人向她說明,她又如何能一走就走到這條路上,而且,還是一個人,躲過了所有人,獨自前來。”
徐父眯眯眼,點頭讚歎道:“如此,確實是仇皖這裏出了叛徒。”
“而父親還有一點不知道,當然並非此女子失足落水,而是她拉著女兒一起掉入池塘。”
“什麼?”徐父驚得站起身,幾步走到徐瑾素麵前,上下打量道:“素兒,你沒事吧。”
“無礙的,”徐瑾素笑得滿足,心裏也暖洋洋地:“女兒身邊有素紅,父親忘了嗎?她擅醫會毒,女兒不會出一絲狀況的。”
“那就好,那就好,”徐父這才放下懸著的心,坐在了徐瑾素對麵的椅子上:“那你接著說,然後呢?”
“然後,”徐瑾素頓了頓,微微低頭,眼中的晦暗一閃而過:“因為這件事情,女兒和王爺大吵一架,王爺甚至在之後幾次拒絕女兒的邀見,等到女兒再見王爺的時候,皇上已經下旨讓王爺出征了。”
“這是,在挑撥你和王爺的關係,”徐父皺眉,臉上的表情變得莫測了起來:“用一個孤女,可以挑撥你和王爺的關係,要知道,你們並非夫妻也沒有情分,隻是合作同盟的關係,不是一個女人可以挑撥的,除非……”他抬眼,仔細打量徐瑾素的神情,想要從中看出什麼。
“除非,這個女人是王爺的心上人,是王爺一直隱於背後想要保護的人,而女兒,一直都是那個立在前麵的擋箭牌,”徐瑾素抬頭,直視徐錚的眼睛,臉上沒有半點沮喪之氣:“而這白伊依容貌清麗脫俗、氣質飄飄欲仙,正是仇皖喜歡的樣子,想來那個內鬼挑撥了女兒與王爺的關係,也是希望王爺失去徐家這一個主力,再加上皇上後來的旨意,女兒立馬明白,這個內鬼,投靠的正是皇帝仇皚。”
徐錚小心地打量徐瑾素的臉色:“素兒,你真的沒事?”
“無事,”徐瑾素搖搖頭,淡淡的:“父親也說過,女兒與仇皖之事合作關係,並不牽扯兒女私情,這種事,對女兒倒是沒有什麼影響,隻不過仇皖如今前去西南打仗,女兒害怕出現變故。”
“你想要為父如何幫你?”
徐瑾素一愣,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來,對於徐父這種不問緣由,隻問該如何幫自己的行為,她覺得自己的心裏都偎貼了,自己不是沒人愛憐的孤家寡人,自己還有疼愛自己的家人:“父親不必太過在意,皇上把王爺派去了西南,而沒有直接動手,想來是心裏還有戲考量,倒是如今朝中,二皇子和太上皇的地位直接威脅到皇上,算是皇上的頭等大事,如今不過是皇上猛然懷疑王爺的忠心,有些被背叛的怒火衝昏了頭腦,才會對付王爺,不如父親在朝中出出力,把皇上的注意力拉回來,告訴皇上,他的頭號敵人,是二皇子和太上皇。”
徐錚點點頭,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為父知道如何做了。”
“父親還需先停下暗中拉攏文臣的動作,等王爺這次回來再說,要是王爺僥幸得勝歸來,父親也王爺的聯係也要更隱秘一些,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皇上對良王府到底監視了沒有,監視到何種程度,還是不要因此扯出父親才好。”
徐父了然地點頭,再次看向徐瑾素是,眼中滿是讚賞的眼神:“如此,你堂而皇之地在仇皖出征後就回了娘家,倒是可以讓上麵的人猜疑不到徐家與良王府的關係了,”他欣慰地拍拍徐瑾素的肩膀:“素兒,你若是男兒,可成大業。”
徐瑾素微微地笑著,慢慢地站起身,彎膝跪地,整個身子撲在地上,向徐錚深深地行了一個大禮:“女兒讓父親如此操勞,是女兒不孝。”
徐父大驚,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起徐瑾素:“這是哪的話,你我父女,本就是世間至親,何況你這般計較謀算,也是為了我徐家百年,為父欣慰還來不及,何來操勞。”
“女兒惶恐,讓父親繼續為女兒操勞了。”
“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