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焱雖是內應,這時也不能明著做出什麼反常的舉動來,再加上這來人中不少真的是土匪之流,也不留情麵,舉劍就刺,動作很是瀟灑。
不一會兒,黑雲寨的土匪就已不敵,雙方雖有損傷,但是黑雲寨這般傷亡更是慘重,於是,餘下的土匪,也不管地上躺著的自家兄弟,轉身沿著樹林就紮了進去。
“哪裏跑,”林焱大喝一聲:“給我追。”
倒是一旁的一個侍衛,看到土匪已退,也不顧臉上的血跡,勸阻道:“大人,如今劫匪已退,我們的首要任務還是先護送夫人、小姐安全回府。”
豈料林焱滿臉煞氣,不但不聽勸阻,反而反手一劍,就把那名勸阻的侍衛捅了個透心涼:“你這般為土匪求情,莫不是那些匪人的內應,”說完,他把那人一退,任其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轉頭大喊,誰不和我去追殺土匪,就是匪人內應。”一番話,說的一些原本讚同之前那人的侍衛們也不再啃聲,這時候,再加上已被林焱收買的若幹侍衛,一番呼喝抬轟,竟跟著林焱也紮進了林子裏,追匪而去。
這一番變故下來,原本侍衛一百二十人,剛剛交戰死傷三十餘,跟著林子追匪走了一半,剩下的三十多人,還有些是負傷留下的,齊齊圍著中間的三輛馬車,車上具是沒見過這等血腥場麵的丫鬟、嬤嬤,此時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躲在馬車裏,一個抱著一個地瑟瑟發抖、低低抽泣著。
整個隊伍就這樣停在道路上,安安靜靜、像死了一樣,除了那餘下的三十多侍衛舉劍警惕地看著四周,就是不時聽見馬車裏傳來的哭泣聲,而中間的那輛馬車,則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以後,兩邊的樹林草叢裏,突然湧上了大批手拿刀劍的匪人,咆哮著、大喊著,向車隊衝來。
這一下,剩下的人如臨大敵,誰也沒想到土匪還會去而複返,而且比之前的人還要多,已接近車隊,就揮刀砍了上來。
一時間,整個車隊鬼哭狼嚎,猶如人間煉獄一般。
如果說,之前的那次,還可以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戰,那麼這一次,隻能說是單方麵的屠殺。留下的侍衛不多,還有不少有傷,車上都是婦孺女流,而土匪卻個個彪悍而且數量眾多。他們舉著手裏的長刀、此槍,湧向的隊伍中間,被侍衛保護的馬車。
黑雲寨的寨主黑豹,看著眼前單方麵的殺戮,哈哈大笑起來:“今天,本寨主就讓那個什麼良王看看,我也不是好惹的,不是說賜婚嗎?不是說大家小姐嗎?本寨主今天就好好嚐嚐未來良王妃的滋味,讓良王也當那烏龜王八,好好帶帶這頂綠帽。”說著,他舉起手裏的長刀,衝進隊伍中,砍殺起來。
一旁的阿四,作為這次良王派來的臥底,聽到黑豹的話,眼神閃了閃,徐家小姐的命,他還是要保下的,一個為了貞操不惜自裁的女子和一個被糟蹋了苟延活著的敗柳,當然是後一個,對主子更有利。
不屑幾刻,即使是由侍衛們的奮力反擊,黑雲寨的人還是殺了所有礙眼的家夥,把第一輛馬車和第三輛馬車弄了個人仰馬翻。
黑豹哈哈笑著,也不管臉上沾了腥臭的血點,看著手下們把兩輛馬車上活著的漂亮丫鬟弄下來,把一些礙眼的婆子殺了,這次邁著八字步,走到了第二輛馬車,據說是乘著官家小姐的馬車前。
就在他抬手掀開馬車的一瞬,馬車裏突然灑出一把白色粉末,糊了他一臉,然後他淒慘地大吼了一身,直接從馬車上甩了下來,在地上抽搐了幾瞬,就口吐黑血、脖子一歪,沒了聲息。
這一番變故,即使是剛才還呼呼喝喝的土匪,也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有些愣神地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寨主,半餉才反應過來。
然後,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提著長槍就衝了上去,然後回報他的,是馬車窗簾牽起時,露出的一隻玉手,和那手裏殺人的粉末,那人哀嚎一聲,如同黑豹一樣,在地上疼得打了幾個滾,就死了個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