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挽著手出現在街上那個中年男人似乎很有錢有勢的樣子,陳迦宜幾乎失去了自己的骨肉,自然對我恨之入骨,她以死相逼,說是那個男人要是不給我一個狠狠的教訓,她就去死。
——這,就是許涼辰那句“兩個都是”的真正意思。
柳旌聽到這些話愣了一會兒,然後她皺起眉毛迷迷糊糊地問,“教訓?會給什麼樣的教訓?打陳迦宜我也有份啊,不要把我落下啊。”
我連瞪她的力氣都沒有了,沈眉兼攥著我的手,他垂著眼睫輕聲對我說了一句“別怕,有我呢”,他的這句話著實讓我的睫毛胡亂地顫了一會兒。
隻是,其實我並不是在害怕,我是後悔。
我後悔自己既然招惹了那個中年男人這麼狠的角色,怎麼沒事先再用一把力,送佛送到西。
我多麼恨陳迦宜,多麼恨。也許,別人根本無法理解。
我的手被沈眉兼攥著,就用指甲掐了掐他的掌心,我抬了抬眼皮,問他,“你能不能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沈眉兼皺眉,沒說話。
柳旌意味深長地朝我和沈眉兼握在一起的手上看了一眼,陰陽怪氣地開口說了一句,“喲許暖遲,你們夫婦這對話可真夠新潮時髦標新立異啊。”
我沒理她,仍是朝著沈眉兼問,我發現,我剛剛的淡定完全是裝的,因為我的嗓子開始抖,抖得不像話。我說,“你、你們是什麼時候……上的床?”
多麼羞恥的一句話,多麼羞恥的情景。
我被一個男人攥著手,然後我顫抖著問他什麼時候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上的床,如柳旌所說,我可真夠時髦新潮標新立異。
沈眉兼開口,嗓音低沉,他大約也覺得不好意思,聲音隻夠我一個人聽見。他飛快地說了幾個字,我原本正常的右眼也一下子紅了。
我對他破口大罵,“沈眉兼你這個畜生,我為你火車出軌而擔驚受怕的時候,你居然跟她在床.上扭麻花?”
我的身子直抖,柳旌在一旁笑得幸災樂禍,她哼了一聲,“許暖遲,這樣你都還讓他扯著你的手?”
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一定給他戴綠帽子!”
柳旌很狗腿地笑,“和許涼辰?”
我的眼角掃過去,就看見沈眉兼原本深墨色的眸子一下子更黑了幾分,他分明是強壓著,才沒有開口朝柳旌吼。
不過,他也沒臉吼。
許涼辰重新出現在病房的門前,我不動聲色地從沈眉兼的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好吧,我不裝了,說實話,關於沈眉兼和陳迦宜上.床的那段對話,讓我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不,是無數隻。
許涼辰朝我看過來,眉目含憂,“那個男人姓徐,他說……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