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基本沒必要換的,因為她幾乎整夜都蜷在我這裏。
我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時,柳旌推了推我的胳膊,她說,“許暖遲,你說阿姨見到家裏突然多了一張好多錢的銀行卡,會不會以為是進賊了?”
我困得不行,沒好氣地頂回去一句,“你家進賊了是給你送錢的?再說了,我不是寫了留言條了麼,我媽又不是不識字,不可能把銀行卡扔了的。”
柳旌的腦袋湊了過來,笑話我,“你可真逗,還沒一百歲麼,居然還寫什麼留言條!還有啊,你從哪兒弄來的錢啊,不能是從事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吧?”
我揉揉眼,嘟囔著給她草草解釋一句,“我有獎學金,而且還做過一些兼職,再說了我不是有許涼辰這個取款機麼,他給我的錢我可沒有都給揮霍了,放我媽手裏一來我媽要用時不會沒錢,二來,以後還是要還給許涼辰的。”
柳旌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就伸過胳膊來攬我的脖子,她把腦袋埋在我的脖頸後麵,悶悶地說了一句,“許暖遲,你對你媽真好。”
我扯了扯嘴角,“廢話。”黑暗裏,我的嘴唇又動了動,卻覺得沒話說了,就睜著眼看著昏暗的上空,慢慢就睡著了。
火車到站,許涼辰那抹秀逸的身影竟然出現在眼簾裏。
我回頭瞪柳旌,她笑得一臉無辜,“我冤枉啊,是你家許涼辰哥哥和你心有靈犀,絕對不是我泄的密!”
她的話音剛落,又有一個身影出現在視線裏,我的眉毛皺了皺,蘇慕。
柳旌踩著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聲聲清脆地迎了上去,許涼辰接過我手裏的包,第一句就是發燒好了沒。
我點著頭,說我好了,然後問許涼辰蘇慕是什麼時候來北京的。
許涼辰笑了笑,“他昨天剛到,被公司派來出差,剛好來的是我們公司,真巧。”
我覷著柳旌在蘇慕麵前一副小女兒家的情狀,就陰陽怪氣地笑了笑,“不不不,不是你和蘇慕有緣,而是我們柳大小姐和蘇慕的感情感動了天感動了地。”
我不用上學,所以大家的時間安排一下子自由起來,柳旌說民以食為天,決定一起吃飯。
其實我坐完火車基本是吃不下東西的,但礙於柳旌堅持,蘇慕又說分別這麼久了,是該一起聚聚,隻得拖著疲憊的身軀跟著去。
到了吃飯的地方,點完菜,許涼辰和蘇慕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柳旌去洗手間了,剩下我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今年北京的春天來得格外的遲,萬物都缺少該有的生機,我在一排排高聳的建築群裏尋覓著春天的綠意,然後目光就是一窒。
陳迦宜小腹微隆,她巧笑倩兮,手裏挽著一個年過四旬的男子。
那一秒,我的呼吸幾乎凝固,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