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不勝枚舉。
我打著嗬欠回自己房間睡覺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了,老媽依舊談興甚濃,我抬著疲憊的眼皮有氣無力地說,“媽,您明天是不用上班,我們當然可以連床夜話,但我是剛從火車上下來的人啊。”
老媽看了我幾眼,沒有開口否定,等我拖著疲憊的腳步剛剛走到門口時,她突然開口了,“許暖遲,涼辰他……還好吧?”
我的腳步頓了一頓,眼睛盯著地麵上的瓷磚看了幾眼,低低地開口“嗯”了一聲。
老媽半晌沒再說話,等我身子動了動準備伸手開門時,她又開口了。
“你們,見到涼辰的媽媽了?”
我的眼皮跳了一跳,忽然想起從北京臨回來時許涼辰交代的話,就照著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許涼辰的媽媽就是您,他沒什麼別的媽媽。”
老媽又是長久長久的沉默,等到我實在忍不住開始嗬欠連連時,她才在我身後輕輕笑了笑,“好了好了,快去睡吧,看把你給困得!”
我應了一聲好,伸手開門,走出老媽的房間,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客廳裏很暗,我沒有開燈,這個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就算是讓我閉著眼,依舊不會碰到不該碰的東西。
摸到我的房間,爬上床,被子軟軟的,老媽特意給我拿出來一個剛剛曬過的。我把臉埋在被子裏,鼻端嗅到軟軟的陽光味道,心底就一寸一寸地變得又暖又涼。
決定要回x市,許涼辰在我麵前欲言又止了好久,在我的追問之下,他才支支吾吾地說,“你回去了……阿姨要是問起來,你別說見過搖、搖錢樹了。”
我一愣。
許涼辰就給我說了一句,“總之,你不要對她說就是。”
我脫口反問,“那我怎麼說?”
許涼辰秀逸的臉龐紅了一紅,好半晌才從唇齒間擠出了一句,“我是跟在阿姨身邊長大的,阿姨她,就是我許涼辰的媽媽,我再沒什麼別的媽了。”
我沉默了幾秒,許涼辰的臉色就更紅了,他長長的眼睫顫了一顫,朝我解釋道,“我是說……我不想讓阿姨覺得,全世界,她隻剩下了一個你。”
我把臉頰往被子上蹭了蹭,眼眶澀澀的。
我爸爸早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不要我和媽媽了,全世界,我隻有我媽媽,一如,她隻有我一樣。
還好,我們還有許涼辰。
許涼辰如此體貼,體貼到,讓我這麼害怕,會失去。
我是被老媽連續不斷的呼喚驚醒的,她持之以恒地叫著“許暖遲”三個字,等我睜開眼來,就看到了老媽身邊站著的那個妙齡女子。
我揉了揉眼,仔細看了幾眼,皺緊了眉毛,“我靠,柳旌你的裙子能再短點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