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時候她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說多了隻會令自己惡心,她不想惡心自己。
於是,她沉默。
“蘇禾,你的心呢,告訴我,你的心在哪?”
“……”
見她沉默,譚少山放下照片,慢慢蹲到蘇禾身前,用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懇求。
“蘇禾,你不是最愛我的嗎?你不是說要跟我結婚的嗎?”
蘇禾麵無表情地看著譚少山,半晌後,推開譚少山,拿著包起身離開,回了房間。
剛走近房間,蘇禾就感到身後一股推力,將她撲向身前的大床。
蘇禾一個踉蹌被撲倒在床上,蘇禾反應迅速地轉過身想要爬起,卻又被譚少山給壓了回去,急切的唇便壓了下來。
蘇禾別過腦袋,努力掙脫,奈何男女力氣懸殊。
“譚少山,你這是強奸。”
蘇禾直視著譚少山的眼睛說。
“終於開口了?終於願意看我了是嗎?願意跟我說話了是嗎?”
譚少山冷冷地開口,蘇禾別過眼,繼續沉默。
“蘇禾,我覺得我對你太好了點。強奸是嗎?今天我就把它給坐實了!你想跟別人結婚,我告訴你,蘇禾,除非我譚少山死了,否則你想都別想,想都別想……”
蘇禾悲哀的想,這種戲碼,終於在自己身上上演,相愛相殺,好諷刺。
蘇禾在譚少山整個身子重新壓向她的時候垂下眼眸,她似乎忘了,枕頭下還有把刀子。
這麼糾纏著,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想著,有點想哭,覺得對不起她父親。
等到一切平息譚少山沉沉睡去後,蘇禾起來坐在窗台上抽了支煙,然後又去浴室洗了個澡,給周醫生發了條定時信息:對不起……
最後才又重新躺回譚少山身邊。
早上譚少山醒來時,身邊的蘇禾沒有動靜。
譚少山神誌未清地吻了吻她的發頂,覺得不滿足,唇又移向蘇禾的嘴角,觸到一片冰冷的肌扶。
甚至,連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譚少山猛然清醒,從床上坐起,蘇禾的右手邊白色的床單上一大攤血跡,那把曾經抵在他胸口的刀子扔在地上。
譚少山去抓手機時,手都是抖的,不光手抖,他連話似乎都有點說不清。他如墜地獄,前所未有的恐懼,就像很多年前,他親眼看著譚少芳的親哥哥在他麵前被綁匪打中胸口,血流了一地時一樣。
不,他比那時候更加的恐懼……
救護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一個小時的時間都不到。
譚少山還穿著睡衣,衣服上一大攤血跡,在醫院門口下車時一腳踩踏狠狠地跌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手忙腳亂的準備搶救蘇禾,沒有人注意到他,沒有人扶他一把。
蘇禾還在車上的時候,在周曉的堅持下,周醫生特地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蘇禾看了眼車窗外的夜色,笑著說:“沒事,不用擔心,很快就會解決了。”
周曉以為是她終於硬氣了回,終於要給姓譚的虐回狠的,可她沒想到,蘇禾居然會玩命。
她竟然用這招……
別說周曉,就連周醫生都覺得蘇禾的這次突然襲擊荒謬得讓他有點欲哭無淚。現在想起,原來他淩晨收到的那條對不起的信息原來是指這個。
當初她生病那會,那樣艱難她都熬過來了。
用周曉的話說,就******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她賠上自己,腦子大概絕對被騙踢過。
周曉有一肚子罵人的話,別說罵人,她都想狠狠地抽蘇禾兩巴掌了。
隻是等到了醫院,哪裏還記得這些事,早就哭成了淚人,腳軟地癱在周醫生的懷裏。
手術室外,周曉身上那掩飾不住的濃重悲傷,還有周醫生的失神,刺得一旁的譚少山差點連站都站不住。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裏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從前的蘇禾,現在的蘇禾,還有從前的自己跟現的自己。
他想,也許他也不是那麼愛蘇禾的……
蘇禾要是真死了,他應該也死不了。起碼沒有蘇禾那麼大的能耐,能拿著刀子往自己的手上劃。
手術時間並不長,蘇禾很快被推進了普通病房,周醫生的同事說,傷口沒有特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