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酌一直都知道唐澤是個不簡單的人。
雖說如今唐家的家主是唐繼鶴,唐澤又不是唐繼鶴的親兒子。但是唐澤卻是唐繼鶴一直以繼承人的身份培養出來的人。
如今能夠意識的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華酌的眸光微微閃爍了兩下,問道,“何以見得?”
聞言,唐澤轉頭看著她,一雙硬挺的眉皺起,嗓音也不由得壓沉了幾分,“其實就是直覺而已。”
華酌:“……”她能說什麼?說對方的直覺和她的一樣嗎?
少年頗為好笑的伸手掐了掐自個兒的眉心,瑩潤的指甲落在外頭,帶著點微白的色彩。
“這件事情到底如何,還是得看法醫屍檢。不過,按道理來說,他一個學生,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華酌道。
其實引起華酌注意的並不是那男生吃了毒蘑菇死掉的事情,而是他半夜來她的帳篷做什麼。
殺她?
一個半大的學生?而且隻為了那麼一兩句話的矛盾就要把自己的未來葬送?
這種事情估計連傻子都不會去做。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華酌才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華酌的話雖然說的不怎麼明白,但是唐澤到底是個心思通透的人,所以沉思了那麼一兩秒鍾之後,他倒是也體會到了其中的意思。
點了點頭,他應了一聲,“說的也是。”
“不必再憂心那人的事情,軍區的人會處理好一切。現在,你要操心的是你自己。”華酌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著道,“扶桑那幫家夥估計也不會讓我們安穩的在這裏待上七天。”
“的確。”唐澤點點頭。顯然對於華酌的話十分的讚同。
又烤了一會兒火之後,一群人這才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休息。
而華酌在思考之下,終究還是沒睡。隻是躺在帳篷裏,雙手壓在腦袋下麵,聽著耳邊傳來的柴火在火堆中炸裂的劈裏啪啦的聲音,聽著蟲子不停地叫喚。
夜色愈發的陰沉下來。
華酌趁著愈發暗淡的火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鍾表——
已經淩晨兩點了。
然而還是什麼狀況也沒有。
這一夜,華酌幾乎沒怎麼合眼。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霧靄落在帳篷前,華酌換好衣服從帳篷內出來,開始收拾東西。
過了一會兒,其他人也漸漸醒來。
這一整天,大家自然也是忙著趕路。
而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華酌等人遇到了炎邦其他的學生,也就是當初被那位男生帶走的幾人。
不過幾天沒見,這幾人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
身上的衣服髒亂不堪,頭發淩亂的搭在腦袋上,一張張臉上都是泥土的痕跡。
若不是因為知道眼前幾人的身份,華酌等人恐怕還會以為自己遇上了乞丐呢。
這未免有些太慘了。
“華酌!”
在華酌幾人還未行動的時候,對方已經有人大喊華酌的名字,並且揮舞著雙手示意華酌了。
閆晨樂站在程飛的邊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發出了一抹嘲笑的笑聲,“之前走的時候不是還趾高氣昂的嗎?怎麼現在跟個乞丐一樣,也不嫌丟人。”
閆晨樂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落下,頓時換來了其他幾人的點頭。
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最丟人的是他們現在還妄想加入我們。”其中一個學生癟了癟嘴道。
聞言,程飛樂了,“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嘿嘿嘿,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那男生笑嘻嘻的道。
之前還對華酌以及他們不冷不熱的,結果現在看到華酌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親媽……哦不,親爸一樣。這不是想加入他們,是想幹什麼?
華酌挑著眉看了一眼說話的幾人,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就在這個空檔,那幾人已經走到了華酌等人的麵前。
“華酌,這幾天你們過的還好嗎?”之前說話的男生笑著看向華酌,而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絲羞恥和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