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一下,不動如山,穀頂埋伏著的士兵紛紛彎弓搭箭,一簇簇帶火的箭簇紛如雨下,射向包圍圈的中心,百夷軍所乘戰馬被火光驚嚇,不安地仰頭嘶鳴,把好幾個士兵甩在地上,穀中遍布我事先放好的枯樹枝,雖然經過一場大戰,使那些枯樹枝都散落各處,但在如此密集的附火箭的攻擊下也燃起了數堆火焰,還有不斷加大的趨勢。
穀口的男人皺著眉頭冷眼看著這一切,卻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見時機成熟,未免傷及無辜,便下令朝穀內擲火藥罐,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穀內的馬匹紛紛受驚,四散而逃,百夷從來沒有見過火藥,自然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在聽到這一連串的巨響後,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涕淚縱流,他們竟以為是天神降下的“天火”,紛紛祈求上天的寬恕。
隨著火藥罐的越擲越多,穀底漸漸升騰起一層濃霧,吸入濃霧的百夷軍無一幸免,全都軟倒在地,南訓練有素地緊貼崖壁,並用手巾捂住口鼻,這才幸免於難。
濃霧漸漸散去,我雙手抱,看著穀底七橫八豎躺著的百夷軍,滿意點頭,不經意朝穀口那男人站著的位置看去,竟是空無一人,他已不知何時離開了。
此戰大捷,我們總共俘虜了一萬百夷軍,而我軍隻傷亡了兩百人。
朝廷聞此喜訊,照例進行嘉獎,隻是嘉獎的對象是王佐衽不是我,也許是作為封口費,王佐衽分了我黃金五萬兩,依然讓我做前鋒。不過與上次有所不同的是,皇帝不知聽誰說此次我擅自製作了一麵鳳凰軍旗用來打信號,起了莫大的作用,便下旨我可以擁有自己的戰旗,與王佐衽的麒麟旗具有同等威信。
這種莫大的恩賜足以令人豔羨,可在我看來,卻是禍不是福,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刻,我沒有錯過王佐衽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陰狠。
看來,今後若還想在他手下混,就必須得十萬分小心了。
果然,沒過多久,朝廷便又下了一道聖旨,要王佐衽將火藥的製作方法交出來,看著王佐衽那似笑非笑的臉,我便知道火藥之事定是他上奏朝廷的。
我自然是不敢公然違抗朝廷的,又不甘心將火藥的製造術交出去,我知道,這種武器隻要一經麵世,便定會引來更大的殺戮,何況,這種技術本就不屬於現在這個時代,我若輕率妄為,隻怕這個世界的曆史便要重寫了,我隻能懇求王佐衽回稟皇帝寬限幾日,讓我好好整理資料,再趁機想想更好的回絕方法。
王佐衽一直不屑我在火藥中摻入迷藥的做法,正因如此才會無端招來了那一萬百夷軍分吃我們的糧餉,按他的說法,是最好將那一萬人殺光殆盡,免得後患無窮。所以眼見我要求寬限幾日,便在一旁冷嘲熱諷,“鳳先鋒怕是不肯交出來吧?也是,這麼厲害的武器,你不自己留著以後成為加官進爵的跳板,現在拿出來的話,將來還有什麼東西足以立下戰功,討得皇上龍顏大悅呢?”
我敢怒不敢言,冷笑道,“將軍未免太小看在下了,保家衛國乃我等大丈夫之本分,豈敢盼著靠這些東西加官進爵?”
“哼!口是心非,誰不知道你來了沒幾天便戰功赫赫,恐怕……沒過多久我便要尊你聲大將軍了吧?!”
“屬下不敢。”
“皇上不過要你交出火藥配置方法罷了,你也膽敢抗旨,鳳先鋒,我倒是奇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我氣極,聲音更冷,“究竟……皇上是要將軍交出來,還是要我交出來呢?想必將軍是向皇上做了什麼保證了吧?那麼,既然是將軍說出的話,為何後果卻要屬下來承擔?”
王佐衽一時語塞,反應過來後猛地一拍桌子,怒喝,“大膽!!你敢這樣同本將軍說話,別以為你立下幾個戰功本將軍就不敢動你!告訴你,我就是現在把你殺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本將軍看你是個人才,你也要掂掂自己的斤兩,別給臉不要臉,我隻問你一句話,你交是不交?”
我說得斬釘截鐵,“不交!”
他更是氣得不輕,大手一揮,“來人啊——將鳳引湘拉下去杖責一百!”
我臉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他猙獰一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板子硬。”